“就这么简单?”陈美丽抱着双手,斜眼看着季葵,“那你带这个人回来做什么?威胁我们,给我们颜色看?”
“他……他是我师父,我刚好和他一起回阳城。”季葵有点委屈,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这样的家人使她在师父面前好丢脸。
“你拜他为师?怪哉!这又是什么把戏?”陈美丽双手叉腰,鼻孔朝天,“你知不知道他师父杨清风是什么人?”
季葵看了殷渐离一眼,好生奇怪,“是我……师祖啊。”
陈美丽大声嘲笑她,五官都变形了,“杨清风杀了你父母,差一点连我相公都杀了,你还当他是师祖?!你呀——跟那些人贼作父的人有什么两样?”
季葵呆若木jī,蓦地转头望着殷渐离,瞳孔打颤着。
“柳知知,我的师姐……”殷渐离面无表qíng,用平板的语气慢慢说道,“是你娘。”
季刚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殷渐离一怒之下也不知会不会像杨清风那样打他几掌。他想,当初还不如把季葵送人,或者卖掉。“唉——”他抱着头,懊悔地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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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葵坐在房里,季刚在外忙着使唤丫鬟们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他这十几年还没对季葵这么热qíng过。殷渐离坐在季葵对面,前面放着一壶上好的碧螺chūn。
“师父啊……”季葵拉拉殷渐离的衣摆。
“做什么?”殷渐离别过头不去看她,显得很不自然。
“怪不得你不让我叫那个……你师姐的名字,原来,原来是这样。”季葵凑上去,深深的把殷渐离看个仔细,仿佛从他脸上能看见过去一样,“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又没问我。”殷渐离倒是很会qiáng词夺理。
季葵惊骇,瞪着眼睛,发现殷渐离居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她又不知道她娘和殷渐离什么关系,怎么会去问他?今天真是个值得一辈子铭记的日子啊,她居然知道娘的身份——柳知知!好吧,她明白了,为什么殷渐离要收她为徒了,原来是因为娘。
“殷大侠,您看这茶还行吗?”陈美丽在听说殷渐离不是来寻仇后,变得比较和气了。
“柳知知可有留下什么遗物?”殷渐离不答她的话,而是很直接地问,尽管他知道,季家很不喜欢别人提起柳知知。
果然,陈美丽脸色一变,支支吾吾。
殷渐离茶杯一放,“别告诉我,你们扔掉了。”
“没、没有!”
“给我。”殷渐离轻吐出两个字,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不容违抗的命令感。
季葵暗暗紧张,没想到大伯和伯母居然留着娘的遗物,还好这次带师父来了,不然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了。
陈美丽叫过季刚,两个人叽叽咕咕了很久,季刚皱着眉头好像快要哭出来,但还是迅速消失在院子里,大概是去找柳知知的遗物了。
“娘的遗物会是什么呢?”季葵忍不住问。
“剑。”殷渐离道,“师父给她的黎琛剑。师姐回逍遥谷的时候,带的是一把普通的剑,我猜想,她那把黎琛剑很有可能在这里。”
“对了,师父你的剑……”
“丢了。”他把剑留在水家庄,自己沉入湖底。
季葵觉得,自己好像又要惹师父生气了,可是,她到底说还是不说呢?说吧,以免师父哪一天发现了她瞒着他,更加火大。
“那个……师父的剑,在师父的……棺材里。”她已经感受到殷渐离身边气流的凝固了,“是林师兄和周师兄从水家庄带回来的,他们说,你是不可能把求败剑单独扔下的,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完了,师父在瞪她了,没关系!一次说完它!反正以前认为师父已死也不一天两天了,自己在师父墓前也不止跪了一次两次了,师父应该已经习惯被折寿了。“我们在逍遥谷的时候,我光顾着闻蜜儿,没想起来师父的棺材里装着求败剑,啊哈哈……”她难看地笑起来,用手挠着后脑勺。
“你为什么不早说?”殷渐离不悦地压眉。
“你又没问我。”季葵也无赖一次。
“季葵。”殷渐离的手,搭上季葵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