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出去睡。”她迷迷糊糊的,却不忘他们秘密的关系。
易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摇了摇她,把她摇得清醒一点,“要不要我去买药?”
“什么药?”古以箫莫名其妙,傻傻眨着眼睛。
“我……”易丞搔搔后脑勺,“刚才,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我担心你会不会因此……”
古以箫脸色一变……彻底清醒过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退到chuáng头,好像他是瘟疫一样,“你有艾滋病?!”
易丞无语,她的想像力实在丰富,于是,他直白地说:“你担心你怀孕。”
古以箫咬着手指,算了好久好久,松一口气,“应该是不会的。”
“过来。”易丞向她摊开手。“我抱抱你……”
“不要,我要出去了。”古以箫被子一掀,手忙脚乱穿着衣服。都是这破空调害的!古以箫鼓起腮帮,拣起一只拖鞋,狠狠砸向作为导火线的空调。“哐”地一声,空调居然又开始运转,好像存心气她一样。“见鬼!”古以箫瞪了一眼它,又看看易丞,什么也没说,就开门出去。
易丞倒向chuáng铺,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发香,白色的chuáng单上,留有她被他占有的印记,易丞早该想到,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她如此淡漠地走掉,留给易丞一个无眠的夜晚。他回想着他们命运的jiāo点,从那章满分考卷开始,这个叫作“古以箫”的人以一种高调的形式住进他的心里,也许从自己不断寻找她的身影那一刻,他就该预感到,他,易丞,栽在了古以箫手里。
他万分不qíng愿地承认自己对古以箫有了属于男女的qíng爱,他完了,爱上一个这样可怕的女人,到现在为止,一定自以为是的他仍旧抓不住她的心。
真的完蛋了。
完蛋了。
九、潜藏的危机
看着那个三十几岁的丑男人坐在讲台上,捧着课本,讲着本该是易丞讲的课,古以箫就觉得很郁闷。五一过后,便临近期末,可是易丞的课临时换了人教,易丞已经半个月没出现了。班长说易丞由于临时参加什么学科jiāo流,所以不再上他们的课了。一时间,哀鸿遍野,饿殍遍地,没想到易丞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永远告别了他们。(易丞:喂,我还没死呢。)易丞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连个电话都没打给她。古以箫存了易丞的号码,却一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短信和电话。像他那种从美国回来的人,对待男女关系都是这样随便。古以箫还好不是什么特别受封建思想约束的人,否则非上吊不可。她在心灵上得到满足,易丞和不和她联系,与她无关,古以箫还是原来的古以箫。
易丞的电话在那天晚上却来了,古以箫接起来,照样叫他“阿姨”。
“星期六,七点,HK大厦。”
古以箫飞快走到阳台,用平静的语气拒绝他,“我不去。”
“以箫,你必须去。”
“你为什么不来上课?”古以箫学他的平板声调。
“后天详细跟你说,不见不散。”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古以箫听人说,研究哲学的人,如果他是个无神论者,到最后八成会变成疯子,诗人也一样。
易丞收好手机,走回会议室,继续沉闷的学科会议。半个月前,他从海边回来,也参加了这么一个学科会议,会后,发生了一些事。
“易教授。”一个黑瘦的男人走到他身边,虚伪地笑了一下。这男人正是现在给古以箫他们代课的那个老师,今年刚刚评上副教授的谢向东。去年,唯一一个副教授名额给了易丞,谢向东觉得自己年龄比易丞大,居然没评上,便非常不甘心。刚才的会议上,学科负责人指名易丞和自己一起,去参加上海和北京的学术jiāo流会,谢向东更加不甘心,凭什么易丞风光地去北京上海,而自己却要代他上本科生的课?
“谢教授。”易丞站起来,微欠身。
“听说你和学生们相处得很不错,还和他们一起去海边旅行,怎么样,玩得开心吗?”谢向东脸上堆满笑容,心里却鄙视得很。在他眼里,易丞除了空有外表,其他根本一无是处,为什么人缘这么好——他可听说,去的学生们大多是女的。他手下的一个助教刚好也去了,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易丞和一个女同学坐在一起吃烧烤,两人举止亲密,关系好像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