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易丞拿笔的手僵住,目光凝在一张几乎就是空白的考卷上,答案只有五个字,却让他的灵魂来了个八级地震。
古以箫……他瞥了一眼试卷的主人,从此将这个名字深深印入脑海。
此人的答案,让易丞毫不犹豫地打下一个惊人的分数。将这份考卷放在一旁,他的嘴角诡异地扬了扬,好像在计划什么似的。
☆★
除夕之夜。
虽然中国人过洋节过得不亦乐乎,但是对于传统节日chūn节还是颇为重视,除夕之夜,家家团聚吃年夜饭已经成为一种亘古不变的习惯了,好像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古家也不例外,而且今年的除夕很不一般,古家的大儿子古以笙在去年结婚,今年是儿媳妇凌芊第一次上门一起吃年夜饭。古以笙和古爸爸一起下厨,就为了给三个女人做出一顿美味的年夜饭。古妈妈、凌芊和古以箫坐在客厅聊天,谁也不去管那两个忙碌的男人。
古以箫嗑着瓜子,手舞足蹈地讲笑话,把古妈妈和凌芊逗的哈哈大笑,她生来就是一活宝,家人又对她百般宠爱,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子,外向又活泼,另外还有个外号叫“毒女”。这外号的由来,还得从古以箫害怕蟑螂说起,由于她从小对蟑螂有着心理障碍般的恐惧,因此到哪里住都必带杀虫剂;还有个原因,古以箫整起人来可不手软,她的朋友每年愚人节都被她整得惨兮兮,叫苦不迭,久了,别人开始叫她“毒女”。
“以箫,怎么今年没听你提起期末考的事?以前你不总炫耀自己考得多好多好吗?”古妈妈听了古以箫讲的学校趣事,忽然想起这一茬来。
古以箫的脸色骤然一变,又很快qiáng装笑颜,道:“今年也很好嘛,好得我都不想提了。”她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我去看看爸爸他们哦……”
还没进厨房,就撞上堵在门口的古以笙,她拍拍胸口,“哎呀,快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考不好,所以想逃避追问?”古以笙抱胸淡笑,一副释然的样子,他对自己妹妹的了解,可比爸妈多得多。
古以箫忙捂住他的嘴,凶神恶煞地说:“你疯啦,说这么大声!本来爸妈就不慡我报冷门的哲学系,规定我必须每年拿奖学金,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又要念叨我了。”
“果然考不好。”古以笙邪气一笑,捏着古以箫的脸,“谁叫你总是临时抱佛脚……”
“凌芊——我哥说你胸部不够大——”古以箫忽然大喊一声,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进厨房,跟爸爸说要帮他洗菜。
古以笙迎着凌芊投来的冰冷眼神,如芒刺在背,只能怪自己没得罪君子,倒得罪了小人。他往厨房里看去,古以箫背对着他,屁股像蜡笔小新一摇一摇,嘴里哼着歌,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有谁能够治治他这个狡猾的妹妹?
古以箫一边洗菜一边唱歌,忽然重重叹口气,完了,她今年的奖学金算是泡汤了,熬夜两天复习考试科目,考到最后一门——那该死的当代形而上学与认识论的时候,刚写完名字,想趴着休息一下再写,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一醒来,看大家已经在jiāo卷了,她才刚刚看题目——何为勇者?她在心里大骂当代形而上学与认识论的导师易丞,早知道才考一题,她就不要复习那么多东西了!她骂骂咧咧,监考老师却在催她jiāo卷,她一激qíng,提笔写了五个字——“这就是勇者!”便把考卷扔给监考,愤然出考场,将易丞诅咒十万次。
她一开始就看不慡当代形而上学与认识论的老师易丞,成天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西装革履,看上去正经八百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所谓的“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shòu”。明明讲课没那么好听,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却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在听说书的讲金庸群侠传一样。为啥?易丞长得帅呗,个子高呗,有魅力呗。居然还有女同学去示爱,结果当然是被拒绝,回来哭了好久,古以箫觉得可笑极了,帅有什么用?买完东西能用那张脸当信用卡去刷么?如果要古以箫选择,她宁愿去向西方哲学史的教授张岱宗表白,人家的课上得多好笑,跟听单口相声似的,只是,张教授已经六十多岁了……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古妈妈接起,然后喊到:“以箫,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