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培……”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真可怜……”他冷笑着。
我问:“谁可怜?”
“那个叫贾路的小子。”他搭着我的肩,凝视着我,“他不知道你允许他追求的唯一原因是——他不是你弟弟。”
他好像道破了什么,我对他耿耿于怀的唯一原因恐怕就是——他是我弟弟。但我如何也想不通,亲人之间也存在yù念的话,家庭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社会不容许的事qíng真多,即使是两个年龄相差巨大的男女结合,也会引来许多好事之徒的议论,更不用说这对男女之间还有什么血缘或是辈分之间的特殊关系。许多人对这种事qíng感到鄙夷,歧视,就算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能接受同xing之间的爱qíng,对于血缘,他们却觉得肮脏。但时间倒回几千年,埃及王室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往往都是近亲通婚,兄妹、姐弟之间的婚姻被视为是绝对的纯洁。
“如果你和我毫无血缘关系……”我深吸一口气,想撇开姐弟的身份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摆一摆手,板着脸说:“别做不合实际的幻想,我们就是姐弟,你必须认清这个事实,否则你会更加痛苦。”
我被他一席话挫败,心乱如麻,他一把将我搂住,在我耳边低声说:“无论我抱着你,吻你还是和你做更亲密的事,你都要时刻记住这是你亲弟弟,你不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吗?”
“住口!”我捂住耳朵。
“小薇……”他又像上次一样将我困在双臂之间,目光灼灼,像极了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犯罪的蛇,向我吐着剧毒的红信子,“想想看,他们都知道我们是姐弟,爸妈在千里之外担心着我们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可是呢,我们俩在这里,在这个没有人知道我们身份的地方……”他的唇渐渐下压,吻住我,我像中了魔咒,在接触到他温热柔软的唇时,浑身竟是一阵罪恶的颤栗,犯罪的快*感,心里想——这个人是我弟弟,我是他的姐姐,我们在没人知道我们身份的地方接吻……快*感,从被引诱着犯罪到主动犯罪,无以名状的快*感升腾在体内,原来我们毕竟流着同样的血液,对同一种犯罪竟也有同样的兴趣和感受。
摄魂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我攀着他的肩膀,背靠着桥上冰冷的大理石,在唇舌的辗转中不断沉沦再沉沦。
犯罪是一帖以鸦片来治病的药方,难以戒除,越陷越深……★★
很奇妙地,自从那一晚后,我对瑾培不再惧怕,但是对于他偶尔的亲热我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我想,那时的我,在心理上还是不能那么快接受更深层次的接触。瑾培也没有再像在火车上那样胁迫我,还跟我说那次他完全是吓我,就是喜欢看我吓得缩成一团拼命求他的样子,同时也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要说我唯一受不了的还是他yīn晴不定的表qíng,我答应他让他留到长假过完后再回学校,他满意地摸我的头,下一秒却因为贾路发过来的一个短信马上变脸,比翻书还快。
长假过完,我的生活又回到原点。对于贾路,虽然瑾培认为他不成气候,够不成威胁,叫我别那么快拒绝,留着他帮我做点事也好,但我不好意思无缘无故利用别人,最终拒绝了他的殷勤追求。让我烦恼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语气太委婉,贾路并没有放弃。
小郑对我的态度收敛了一些,可有时候还是有点小矛盾,我尽量忍住,听到些不好听的话也当耳边风,说服自己不要去吵,不要去吵。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人际是不是都是忍出来的,你忍我,我忍你,表面一团和气,内心冷漠无比。有一次看了日本剖析人xing的电影《大逃杀》,舍友们都觉得太血腥,而我认为那是一部真正的恐怖片,它让你看见了什么是人xing——当你和朋友或是陌生人困在一个岛上,必须将别人全部杀死才有可能自己一个人获救的时候,你会拿起屠刀还是坐以待毙?看完之后我觉得,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在那种qíng况下,或许只有你的亲生父母才不会将屠刀指向你,而你会将屠刀指向他们吗?和我一同出生的瑾培,他又如何选择?
瑾培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同学们都说我们姐弟感qíng太好了,几个朋友还半开玩笑半真心地问我能不能把弟弟介绍给她们认识认识,发展发展感qíng?我跟她们打太极,她们说我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