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看中里面最高的那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到胸口的扣子全部敞开,同是黑色的皮裤包裹着他修长的腿。我主要是看中他的腿,比一般男人长些,像是专业的舞蹈演员。他的头发染成近乎于惨白的huáng,不是挑染,是全染,这样便衬得他的脸更加的白。我看穿着衣服的男人的时候,第一眼看身高,第二眼就看下巴,拥有xing感的下巴线条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他的下巴就很xing感,略尖,加上他挺直的鼻梁,使他的五官立体起来。
帅哥一个。
我朝他勾勾手,他就顺从而又风*骚地走过来,靠着我坐下,第一句话就问:“喝什么酒?”
他们这些人,卖酒是有提成的。我点了两杯伏特加,一杯给他,顺手挑起他的下巴,用拇指轻轻抚摸着,“什么称呼?”
他没有闪躲,大方地任我调戏,半晌才回答:“……D。”
“D?”我轻笑着,出言不逊道:“是duck的缩写吗?”
他也跟着我笑,丝毫没有自尊,只是我觉得,他的笑容很假,如同戴了一层面具,而面具下面,一张冷漠的脸和一双毫无感qíng的眼睛正冷冷看着我,甚至还带了不屑。
我的手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摸,突出的喉结,漂亮而诱人的锁骨,再到他微微隆起的胸肌。我在他的胸肌上流连,他的唇角含着堕落的笑,一手搭在吧台上,另一只是手端着那杯伏特加,拇指上的银色戒指和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他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指端有茧,每个指头都有。
我拉起他的手看,不可思议,仿佛在问一个jì*女“啊,你居然看《圣女贞德》?”一样问他:“你弹钢琴?”
唯一一次,他不太高兴,带了点qíng绪把手垂下,然后又露出服务式的笑容,颓废,自贱,“你高估我了……”
又聊了几句,我感觉无趣,起身观看几个闺密和男公关,觉得那几个男公关比我这个D好,瞧人家,说成人笑话,劝酒,气氛一下子就给搞活了,他们自己也赚到不少小费。
达菲向我招手,我带着D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见她兴致勃勃拉着她的男公关,对我说:“秋秋,今晚就他了。”
我瞥了一眼那个男公关,很man,名叫“凯文”,很适合达菲这种xing生活得不到满足的女人。“男公关还可以陪夜的?”
“只要你出得起钱。”达菲自信一笑,“看在你被甩的份上,姐姐今儿个请你吃只鸭子,成不?”
“不了,我怕不gān净。”当着人家的面,我直接就把话说出来了。D和那个很man的男公关凯文都没表现出不满的表qíng,反而泰然自若,仿佛我不是在说他们一样。这年头,付钱的就是老大,你要拿我的钱,就别怕我说你什么。
“想开点,也许人家还嫌你不gān净呢。”达菲从包里掏出一盒安全套,随手抓出三个给我,“男人算什么呀?臭小子跟你玩了半年,拍拍屁股就走,你丫的居然还不找他要分手费和青chūn损失费?嫖*娼还得给钱呢!”
“要了钱,不真成了jì*女?”我瞪她一眼。
达菲哼了一声,指着我说:“你个没出息的,不要钱,你他妈就是免费的jì*女!”
“免费的jì*女尚且能以救济乞丐为理由,勉qiáng高尚一把,这就是所谓的jīng神胜利。”我笑道,“那小处*女,迟早也会成为免费的jì*女……”
“处*女有什么好啊……”达菲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之后吐出几个灰白色的烟圈。
“既然他这么这么喜欢处女,我衷心祝愿他的小女朋友一辈子都是处*女!”报复心起,我猛地靠入D的怀里,对达菲说:“不是要请我吃鸭子吗?买单去,我打包!”
这时,D忽然看了我一眼,等我发现的时候,他转开头,看向别处。
“他不陪夜的。”很man的男公关凯文开口了,目光落在D身上。
“呵,还真碰上一卖笑不卖身的。”我讽刺地说,这时我觉得自己十分丢人,十分丑陋。站起来正要走,D就从后面拉住我的手,用他那其实很gān净的嗓音问了一句:“陪夜是吗?”
我可以说有点惊喜地回头,只听他对达菲说:“按规矩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