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很远,上了电梯,杜秋偏头看我,跟我说谢谢。我想,大概是谢我没有拆穿他当男公关的事吧。我刺激他说:“谢我做什么?我跟踪你,你还谢我?”
他笑着摇摇头,好像感觉无所谓,也许是有钱给妹妹治病了,心qíng好了一些吧。可是,我心qíng不好了,我算什么?殊途同归,花了三十万,居然还是给qíng敌治病。真不知道命运是捉弄了杜夏,还是捉弄了我。
也许你认为我自私了,可是我现在心里好像窝了一块石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同qíng心?我有,一开始我很同qíng她,我甚至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当我知道她就是崔仪的女朋友的时候,我私人的qíng绪上来了,毕竟我不是圣母,我有血有泪,实在做不到对抢走我男朋友的女人心存喜爱之qíng。
我和杜秋走进地下停车场,上车之后,我忽然抱住他,跟他接吻,像一个yù求不满的老妖妇。没错,我就是在发泄不满——你抢我男人,我就玩你哥!
杜秋哪里知道我的邪恶心思,愣了好一会儿,抱住我,回吻,很认真也很狂野,我想,更多的是服从。我慢慢爬了过去,骑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握着他微有反应的□,上下□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也涨红了。
听见他微微的喘息声,我不再吻他,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手不停的工作着,同时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他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想搂过我亲吻,我说:“你,不许动!”他眉头皱了皱,靠在椅背上,微昂着下巴,时轻时重喘息着。
释放的那一刻,他压抑地低呼了一声,握着我的手腕,想要把我的手从那里移开,不过,我没有动,任他炙热的液体沾在我手上,甚至还有一点喷在我下巴上面。
他飞快地抽了几张纸巾,帮我擦着脸和手,以及衣服上沾到的一点,然后才去擦他自己。忽然,他的手僵住了,怔怔地看着手上透明的一滴水。
我哭了,泪水滴在他的手上。
“你今天怎么了?”他用手抚去我的泪,动作轻柔,就好像亲密的qíng侣。
“为什么是你!”我握着拳头打了他一下,哭倒在他怀里——这是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得这么惨,我委屈,难过,自责,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自我厌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抽泣着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开车。我从他口袋里掏出钱包,看了看他的身份证——22岁,比我小了六岁,我在上高中的时候,他怕是还在上小学。
平静一会儿后,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化妆包补妆,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眼角,还好,没有皱纹,我还没有那么老,老到自己都不敢去碰这个22岁的年轻男人——是的,今天起,我应该把他当一个男人,不是鸭子。
回家之后,我们就开始做*爱,我需要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的神经,他需要这种方法来实践他的诺言。我们如此公平,那一刻我觉得,这么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金钱虽然买不起爱qíng,可是却能买来一个属于我的男人。
五
生活还是这么继续着,我依旧在那家时尚杂志当副主编,身边除了杜秋,没有其他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追我的人当然也有,不止一个,我和其中两个保持着暧昧关系,一个是某企业的副总,一个是某大学副教授。不过,约会归约会,我从来没跟他们进一步发展。
杜秋也并不总在家等我,他找到几份钢琴家教,也挺忙的,但钱仍不够用,因为他妹妹的病太花钱。半年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30万,做个了手术就全部用光了,加上术后为了避免排异反应所进行的治疗,一天好几千的医药费,连我都负担不起,更别说他。还好,那个崔仪还有点良心,真的弄到5万块,帮着一起jiāojiāo医药费,可是后来我听说,他们分手了,还是杜夏提出来的。
有一晚,杜秋回来得特别晚,我特地下厨做了jī蛋面给他,可他不吃,说没胃口。我劝了他好久,他居然推开我递上的筷子。
我倔脾气上来,端了面就倒进马桶里,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扔,也不管摔碎了没有,甩头就走。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见他低着头,我心莫名其妙就剧烈疼了一下,一种恐怖的感觉涌上来——会不会他找到别的金主,想要惹我讨厌?
这半年来,他渐渐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就踹你一脚的人。我每天晚上回家,他都做了晚饭等我,就算我在外面应酬过了,他也煮点宵夜端来,嘱咐我下次少喝点酒。崔仪都没对我那么好过,在我印象中,只有我的第一个男人可以和杜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