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慧挣扎的就想从病chuáng爬起来,周延川赶紧伸手将她的chuáng头摇起来,然后给她垫了枕头。
沈佩慧握着周延川的手,是说不出来的激动,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可以看到他。
“延川,真的是你,这几年不见,你过得好不好?”
“嗯,沈姨,我过得很好。”
“那……你母亲呢?”沈佩慧有些迟疑。
“她很好,只是她很想你。”
沈佩慧眼眶不由的泛红发热,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从小她们俩就形影不离的,她一共抛弃过她三次,第一次是七年,第二次是十五年,第三次又是七年,她本来想她心里肯定是恨极了她。
可是没有想到,她对她这样无qíng无义,当初执意离开,甚至这么多年连个音讯都不让她知道,她的心里却还是惦着她,念着她。
“我对不起她。”沈佩慧单薄的肩膀有些颤抖。
“沈姨,你不要这样。”周延川安慰着她。
沈佩慧摇头,她曾经答应过她,以后再也不离开了,但是真的到那个时候,所有答应过的不过就是空口说白话。
*
何安然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她面无表qíng的看着前面其乐融融的两人。
沈佩慧正在喝粥,周延川就坐在她的身边,两人聊的不亦乐乎,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感qíng好的就像是一对母子。
何安然有些无奈,她这是失宠了吗?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了。
是宋珍。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宋珍的声音。
“安然安然!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什么啊?”
“昨天我们不是杀青宴吗,周哥出去了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跟导演他们打,听赵哥说,也就跟他发了一个短信,就没有了联系。”
何安然没有说话,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坐在病chuáng前与自己母亲聊天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低垂着脑袋,细碎的头发乖巧的搭在额前,脸上带着温润舒服的笑容。
“喂,安然你在听吗?”宋珍在那头问道。
“……在。”何安然将目光收了回来。
“你说是有什么事能让周哥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离开了,听齐俨宁说,赵哥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上他,你说他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何安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怎么那么肯定?”那头果然传来宋珍疑惑的声音。
“我……我猜的……再说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那倒也是。”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有事,就先挂了。”
“成,你忙吧。”
挂了电话之后,何安然坐在沙发上,她时不时的抬头看那边的周延川。
次数多了,周延川自然也就休注意到了,在她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看着她。
何安然不禁尴尬了。
‘怎么了?’他无声的问她。
何安然看懂了他的唇语,下意识的摇摇头。
‘没事。’她同样用唇语回复她。
‘真的?’
她朝他点头。
沈佩慧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不禁问道:“你们俩这是在打哑谜呢?”
两人的表qíng都有些尴尬起来。
*
吃完早饭,沈佩慧说她有些口渴了,何安然掂了一下水壶,没水了。
“我去打水。”
等她拎着水壶往回走,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的周延川靠在那里,正看着她。
“你刚才有事想跟我讲。”周延川语气淡淡但是却又坚定的说道。
何安然愣了一下,这人怎么什么事qíng都知道。
“说吧,什么事?”周延川从她的手里拿过热水壶。
何安然觉得手上一轻。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了。
“刚才宋珍给我打电话了。”
“然后呢?”
“听她说,昨天晚上是锦绣山河的杀青宴?”
“嗯。”
“那个,宋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