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季,他的旧疾最为发作的厉害,每当这个时候,总是因为想起了她,那张丑陋的假面具后白净细致的脸蛋,他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这三个月,他的身边不乏多到不可胜数的宠姬,可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所挑拣的女人,总有些神似她。
像她的眼、像她的眉、像她的唇,有时候,相像的可能只是一双纤手,又或者是肌肤微凉的触感。
可是,无论她们与她多神似,他心里的空虚感仍在,可能真的没有她不行吧!他要她,好想要……听奴才 ,她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一抹心痛怪异的浮现在心口,仓诺的黑眸里难得的出现一丝痛楚……“娘娘,这下雪天的,您还来梨花园摘花做什么?”
阿紫提着一个篮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画楼的身后,自从得知她失宠之后,七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已经越来越稀少了,那里成了彻底的冷宫,偶尔一个人呆在那里,时常会以为自己已经死去,没有了生命。唯有阿紫一直尽心尽力的陪在她的身边,要不是有她伺候着,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损了。
“采一些花瓣,我们来做梨花包,好久都没做了,寝宫里的味道我要不习惯了的。”
她边 ,边在地上捡起落下的梨花花瓣,轻轻的chuī去上面的雪花,放进了篮子里。
每次她都 自己来摘梨花,实际上每次都是捡起地上落下的花瓣,从未摘过枝叶上的花。
阿紫曾经好奇的问为什么。
她 ,那是它们的生命,她无权剥夺。
[109]陛下归来
因为一场大雪将掉落的花瓣都覆盖了起来,所以这一趟,画楼的收获并不是很多。
但出来走了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倒是让她积压了数日的淤气排除了不少。
从梨花园到七宫殿的一路上都铺满了雪,只有主gān的路上被奴才们将雪铲了gān净,好让主子能够走路。
画楼走在回宫的路上,感觉着冬天漫天雪花的纯净,洁白,就如同她最喜爱的梨花一般。她不jin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许是呼吸的太用力,不小心被一小朵调皮的雪花飘进了嘴巴里,呛的咳嗽了起来。
阿紫急忙走上前,替她拍拍背,忍不住抱怨道:“娘娘,您的病还没好,就应该躺在寝宫休息嘛,如果真的想要做梨花包,明日阿紫来替你采花不就好了吗?”
画楼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勉qiáng微微的笑了笑:“我身子哪有那么弱, 不定就是因为在寝宫呆久了呆出病来的。何况这也不算什么病,就是没有胃口,偶尔会gān呕而已。”
“这还不叫病啊,我都 叫太医来看看了,娘娘你就是不同意,您这样下去不行的!”
“好了,阿紫,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至于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天气太冷了,我们走快点吧。”
“……”阿紫还能 什么?娘娘顽固起来就像个石头一样,怎么 都 不动。
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转角的亭子,走进七宫殿的主路上。
当画楼跨进七宫殿大门的时候就见到原本冷清的七宫殿里站着几名侍卫及太监,她扬眉一瞧,没有料到,也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
仓诺就站在前面,背对着她,欣赏着他的寝宫,许是听见身后有动静,他转过身,看着她,深锐的眼眸簇动着光芒。
她浑身一颤,就像被盯住的猎物般好半晌不能动弹。
他在这里做什么?
画楼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无论他为了什么原因出现在这个地方,都不关她的事。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来便来。
如果她想要回寝宫,就必须越过他身边,她当然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逃跑,可是她又能逃去哪里?全北国都是他的天下,如果她逃跑的话就代表了她怕他,才会不敢与他正面相对。
她没有必要怕他!
她可以的,忽略他的存在,然后气定神闲地走过去。
只要她冷静下来,稳住自己的脚步,当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画楼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低着头,提起脚步就要往前走去,然而,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慌就多了一分,不由自主的心慌让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就算她再努力,也无法忽略这个男人近乎嚣张狂妄的存在感,他从来不会允许别人忽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