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一旦决定放弃法庭,那么便不再回头。
不过她太低估关孟新这个男人。
夏云笺原以为当她不爱时,他会潇洒的说一声谢谢,转身就离开她的世界,然而他并没有。
他用尽各种方法要她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她偏偏与他唱反调,外送的工作就由工读生负责,几天后,他大概发现自己成了冤大头,没见到她一面,反而洒了不少钱。
反正他是富二代嘛!多喷一些钱刺激一下餐饮业买气,看看他做了多少功德,还顺便养活不少人。
谁还敢说她没人xing?她可是默默在做功德呢!
关孟新用尽千方百计想见她一面,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输给爷爷的她必须遵守,爷爷更在她的身边不下天罗地网,就是防止他这只坏虫进入她的世界。
「这是上演忠犬小八传?」今日休假的安乐,午后闲来无事趴在玻璃窗前,望着对街。
好大一只忠犬正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向这里。
在镁光灯下总是闪耀着光芒的关孟新先生,想到也有这么可怜兮兮的一面。
安乐正考虑要不要拨通话给她的狗仔朋友,请对方好好报导一下这可歌可泣的事迹。
吧台里的温诗诗也忍不住长颈一瞧。
连日来不仅午后雷阵雨频繁,近来还连连刮台风,这男人一直占在对面的骑楼下,偶而还要被店家驱赶。
「小笺,他已经守了一个星期了。」温诗诗小声的说。「而且最近几天都下雨,他淋了不少雨。」「瞧他的表qíng好可怜阿!」安乐就像在看一场好戏。「看他样子比守灵还要悲伤。」守着一段逝去的爱qíng阿!她脑袋瓜子正转呀转,脑中浮现下一齣剧本的架构。
「我呸!」她还没有死好吗?夏云笺忍不住白了安乐一眼。
「你看戏就看戏,不必现场直播给我听。至于他爱当忠犬,就表示他男人当腻了,人家爱当畜牲,更不关我的事!」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决定往前走的时候,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头望,因为她怕再重蹈覆辙,等待,是最伤人的利器,已经磨去她的大半坚持。
「不是有句话是─心里有座坟,心里住着未亡人?」安乐溜回吧台前。
下雨的午后没什么客人,还真有点无聊,因此只能在一旁看戏。「请问未亡人,妳现在一点心疼都没有吗?」「没有。」夏云笺想也没想的回答。
「哇,这个gān脆。」安乐皱了皱鼻子。没想到好有说得这么直接,这样子就没好戏可看了。
「每个女人都巴不得要男人解释,妳怎么连解释都不听,就直接判他死刑了?」「妳收了他什么好处?」怎么拼命为他说话呢?夏云笺没好气的望着安乐,冷冷的问。
「我为人正直清廉,怎么可能收贿。」安乐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我只是怕妳刀子嘴,豆腐心,给你个台阶下……所以要不要我去请他进来避避雨?」「他进不来。」温诗诗在一旁接口。「夏爷爷请了保镳在外面守着,他无法接近。」「喔。」安乐点了点头。「原来是因为有门神挡在外头阿!」「妳的意思是,若不是有人挡着,我就又倒贴回去了是吗?」夏云笺睨了安乐一眼。
「我可没说。」安乐不以为意的怂怂恿。
「不过到也未必。」
神经向来挺粗的她没发现好友脸色一沉,依然自顾自的开口:「我觉得,除了小乔,就属妳和诗诗最软。诗诗就别说了,天生是软柿子没办法,妳呢?正宗的刀子嘴,豆腐心,妳不想听他解释,就是怕自己心软,对不对?」果然是损友,好的坏的都把她的心事挖了出来。
「我知道心软也要有一个程度,至少…」夏云笺咬了咬牙。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至少她不会傻傻的在原地等待。
爱qíng不是唯一,也不必看成唯一。
「是吗?」安乐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妳的双眼透露着看不起我的神qíng。」夏云笺白了好友一眼。
「那妳敢不敢回南部相亲?」安乐呛声道。
夏云笺瞪大了双眼。「妳帮着我爷爷yīn我?」厚,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中了激将法,竟然往他们挖的坑里跳。
安乐缩了缩双肩。「没办法阿,妳知道夏爷爷对我挺好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偶而也要回报一下他老人家……」「妳以为我不敢吗?」她夏云笺也不是被唬大的。「只不过是回去相亲,有什么好不敢的?」是阿!她有什么好怕的?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