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阎烨低声咒骂,然后抄起桌上的车钥匙,旋风般奔了出去。
阎老夫人笑了笑,轻轻摇头。
至于始终躲在角落的阎老太爷则是冷嗤一声,“老太婆,你真jī婆。”
阎老夫人看向老伴,温和的笑说:“要不然你现在出去,把他拉回来呀!”
“我老了,管不动他了。”阎老太爷在她的身旁坐下,拿起毛线,在手上缠着。
她望着他,笑得更开怀。
这爷孙俩的xing子真是一模一样,总是口是心非啊!
如果阎烨是以骄傲做为开始,那么她最后一定是以骨气做为终点。
曾桂圆买了车票之后,默默的坐在月台的椅子上,等候列车到来,脑海里则回dàng着阎烨对她说过的一字一句。
我和你之间不过是一场jiāo易……
他说得没错,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场jiāo易。
只是后来他们的关系好像起了微妙的变化,因为太过靠近,让她自不量力的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正在改变。
她以为自己把持得住,不会对这骄傲的男人动心;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以为,不是吗?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对爱qíng的天真。
明明在六年前她就见识过他那该死的骄傲,为什么还是会陷入他的温柔中?
想着,她感觉一阵心酸。
这种心酸,比她亲眼见到前男友劈腿,感觉更加苦涩和难过,就像胸口被人硬是挖了一个大dòng,空dàngdàng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
这算是失恋吗?
但是,为何比起当初的失恋更教她郁闷,几乎喘不过气?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眼前的景致变得迷蒙。
自从爷爷与母亲去世之后,她几乎很少掉眼泪,因为现实的残酷bī得她必须坚qiáng,再多的痛苦、再多的羞rǔ,她都能咬牙撑过,因为必须努力的生存下去。
也许就是她太逞qiáng了,所以老天爷才会派阎烨来惩罚她。
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再一次证明她确实是高攀不上他,如同六年前的擦身而过,他的实话早已打醒了她少女的美梦。
她知道做人必须脚踏实地,太好高骛远的美梦不适合她……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她低垂着圆脸,抿着唇,不发出哭声,并qiáng忍住难过。
蓦地,有个男子在她的身旁坐下,掏出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长得又不漂亮,哭起来更丑了。”因为狂奔而来,所以他气喘吁吁。
曾桂圆的身子一颤,抬起满是泪痕的圆脸,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抽抽噎噎的问,“你来gān嘛?”
阎烨的脸庞泛红,抬高下巴,“路过不行吗?”
她咬了咬唇,“那你可以坐远一点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太过分了喔!他抛下与生俱来的自尊,拼命追上她,她竟然不想看到他?
他收回手帕,双手捧住她满是泪痕的脸,不悦的说:“曾桂圆,你给我看清楚,从今天开始,你牢牢的记住我的脸,除了我之外,我不准你再看其他男人,你听见没有?”
看着她的眼睛,他发现刚刚在家里的那抹烦燥,竟然因为见到她,神奇的消失无踪。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皱起眉头,望着他,“我和你的jiāo易已经结束了,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他的喉咙像是被东西梗住,无法畅所yù言,“凭你喜欢我。”
“我有说我喜欢你吗?”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扁着小嘴。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哭?”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揩拭泪痕。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们的关系结束?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要写qíng书给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忍受我的坏脾气?”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她眨动盈满泪水的眼睛。
阎烨在心里咒骂各国的脏话。这女人一定要拆他的台吗?
在他挣扎、犹豫之际,列车已经进站。
“我要走了。”她站起身,拉着行李便要下车。
qíng急之下,他伸出手臂,自她的背后紧紧抱住她。
“曾桂圆,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为什么还要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