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们去。”微恙轻声说,尽管她已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重的鼻音,但还是被萧北给怀疑了。
“微微?你在哭吗?”
“没有。”她想也没想的说,“可能是又冷到了,鼻子有点塞。”
“是吗?”语气还是怀疑。
“嗯。”她点头,说,“北北,明天见。”
没有等那边的反应,她就挂了电话。
因为她看见对面走来意个醉酒的男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朝她chuī口哨,道:“靓女,看过来!”
她不想让萧北听见,很奇怪,明明就是那么的恨墨深,却不想让他在自己好有心中的印象变得更差。
伤心的女人总是那么的倔qiáng和勇敢,微恙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却不料,那男人直直的挡住了她的路,脸上有着不合那邋遢外面的俊秀。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以为把自己化妆成不符合自己的样子,就可以隐藏内心真正的自己。
也许是看见了她唇边轻蔑的笑,男人一愣,而微恙就乘机从他身边绕道而走。
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如果她今天晚上真的出了什么事qíng,墨深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像是要报复一般,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那个她心中熟络的号码。
左耳还有口哨在chuī响的声音,右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声冷漠而僵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苏微恙,你真是千年白痴!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安不安全,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自作多qíng!
Part6
就在这时,那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孩又蹦到了她面前。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调戏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她天崩地裂的哭吼声,震的他就那样愣瞪的站在那里,嘴巴张成了O型。
微恙哭了很久,站着哭累了她就蹲着哭,后来gān脆坐在地上哭,好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gān一样。
直到最后她什么都哭不出来,只在低声的抽泣。
那男生蹲下身,试探的戳戳她的手臂,“喂……你没事吧?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不用哭的那么伤心吧?”
微恙用哭的通红的眼睛对他怒目而视,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
萧北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宿舍的chuáng上抱着笔记本看午夜凶铃,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差点吓得从chuáng上翻下去,她气势汹汹的拿起电话,语气非常不善的大吼:“是谁啊!这么晚扮幽灵啊!”
“北北……”那边出现的声音立刻让的头顶上的火气自动消灭。
“微微?”
“……我在寝室楼下,坐车没有带钱,你能不能下来一下?”
萧北接她上楼的时候,她的眼睛肿的通红,头发凌乱的像梅超风。
具体的事qíng萧北并没问,她想,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应该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她没有忘记它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的事实。
当她去楼下给她打了一桶热水上来的时候,寝室里一片寂静,chuáng上的人儿睡的正熟。
此刻的微恙是疲惫的,她几乎是一沾到chuáng就大睡了起来,睡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仿佛像将这一觉一直睡到老死的那一天。
她做了一场缤纷的梦,梦里面她终于笑了,因为她看见了墨深后悔的样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寝室里空空dàngdàng的,萧北和韵闻大概是去上课了。
桌子上有留饭菜,大概是给她的。
果然她看见了压在饭菜底下的纸条,“宝宝啊宝宝,赶紧让你妈妈多吃点饭,喂饱你。”一看就知道是萧北的笔记。
微恙轻笑了笑,转身走进洗漱房清洗了一番,然后出来吃东西。
她吃的很慢,脸上并没有什么表qíng。
吃完之后,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站在寝室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几个学生在堆雪人。
看了许久,她在以前的自己睡的chuáng位的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封藏已久的相机,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外套,她便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已久是冰冷的,原本快要融化的雪因为昨天下了一整夜,又变成了厚厚的一层,被脚印踩的咯吱咯吱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