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忽然走来一人,衣冠楚楚,我激动地手舞足蹈,像长了七八只脚一样。近了,更近了,只见这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手往袖子里一掏,我忙伸出爪子去,就怕他忽然要给我一块什么包含惊天秘密的玉佩啊项链啊啥的,我接不住咋办。
爪心一阵冰凉,我瞪大自己的炯炯圆眼,发现那里赫然躺着两枚铜币,中间有方形的孔。只听那个衣冠禽shòu(这么快就改称呼了)说:“死狗,滚远点,不要在我家老爷的后院边上乱叫乱喊。”
“哈?!”我后跳一步,说:“我这种会说话的狗,就值两个铜板?!你不给我一百两银子,打死我也不走。”
那人冷笑两声,抱着双臂看着我。我认真观察了一下他的衣着打扮,只见他穿着蓝色棉布做的长衫,腰带正中央还镶了一个图案复杂的银质圆扣,头发向上束起,梳成一根大辫,又直又长。
不知打哪儿路过一只难看的狗,瞥了我一眼,居然说:“哥们,别疯了,这年头哪个动物不说人话啊。”
“妖怪啊——”我一下子钻到那衣冠禽shòu的裤裆底下,颤抖地说:“那只狗……它、它会说话呀……”
“你这疯狗!”他怒了,不知道从哪里cao起一根木棒就朝我头上打来。我幸福地想,男主角,你该来了吧,这时你应该从天而降,把这个衣冠禽shòu海扁一顿,温柔地把我抱进怀里,说“受苦了”云云……木棒落下来,我本能地往旁边一躲,肩上一阵钝痛。啊啊,不活了,还真的打我呀,我这么美丽可爱喜感的穿越女(纠正,是穿越狗),也许身上包含了惊天秘密,你就这么用力地打我呀。我夹着尾巴缩到墙角,只听那个禽shòu凶神恶煞地说:“你不是说打死你都不走吗?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别别,我走,我走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既然老天派我来你们这个封建社会,一定就是让我来带领农民推翻封建统治,建立社会主义社会的,我得留着身体指挥啊。
那流氓一把捉住我的尾巴,不依不饶地说:“还没打死,怎么就走了?”
“打死我也不走,没打死,我就走了呗。”我耐心跟这位愚昧的同志解释一遍,呱唧咬了他一口,一边学着狗叫,一边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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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现在敌暗我明的革命形势,我采取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策略,每到一个地方落脚,我都大声喊叫,别人不拿棍子追打我,我是绝对不走D!而且我发现一个诡异的事qíng,我白天是只萨摩犬,晚上就变回人的样子。最诡异的是,变成人的时候,身上就自动穿了衣服,变成狗的时候,又没有穿衣服,像在变魔术。我观察一下别的狗,发现它们一天到晚都是只狗。完了,我变只狗都变得这么不彻底,这下真成妖怪了。三天后,饥肠辘辘而且极度脏兮兮的我终于收到了自己满意的成果——现在大街小巷里都在传播关于我的事迹,请听!
“喂,当家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儿来了个疯狗,白花花的,嗓门又大,说自己是从天而降的……”
“死孩子,你还哭!小心新来的疯狗把你叼走!”
第三天晚上,变成人的我倒在自己最初掉下来的小巷子里,饿得是头晕眼花,如果当初拿了那两个铜板就好了,我打听过了,两个铜板可以买6个馒头呢。我错就错在太正直了,太善良了……我之所以回到这里,是希望如果那几只老鼠还在轮X猫的话,我趁他们□的时候,敲晕他们烤了吃也好。
然而机会总是那么稍纵即逝,那几只老鼠早就不见了,作案现场很gān净,没有留下他们一根毛。我抱着包掉在一堆稻糙上,不禁想起年纪轻轻就为国献身的邱少云、huáng继光等人,想我现在即便是饿死了,也是穿越后饿死第一人(纠正,狗),也能载入史册。小时候就砸缸救人的司马迁(司马光:你快饿死吧!)说,人呀,都会死翘翘的,有的人死了,他的棺材比泰山还重啊,有的人死了,他的棺材比羽毛还轻呢。(司马迁:你赶快给我饿死!)我认为,像我这种被饿死的,应该就属于后者。
此时此刻,我脑海里浮现了陆游的诗:僵卧孤村不自哀, 尚思为国戌轮台。死皮赖脸来穿越,我以我血溅美男!(陆游:你给我下来决斗!!)可我现在白天是狗晚上是人,又哪个美男会喜欢上我?想着想着,我就死了。死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有个人伸出他或者她柔软的手来探我的鼻息,我已经没有力气活过来了,于是就回光返照伸手去摸了摸对方的胸部,如果是个男人的话,我就挣扎一下活过来算了,可是我却摸到了两个软软的东西,伴随一阵女xing的尖叫。娘了个腿的,是个女的!丫的,不活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