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剪了平刘海之后貌似可爱了许多。
一个内官向舒实瑾禀告了什么,他点点头,转身走近正在照镜子的我。我大姨妈的时候,他夜夜被我拉过来侍寝,我时不时就给小舒实瑾做广播体cao,他晚上被我弄得筋疲力尽,白天还得早早起来,真是个任劳任怨的劳动模范。白天的时候他仍然一本正经,恪守礼仪,“启禀公主,明日起,新任帝师卫若昭将进宫指导公主课业。”
我的眼角抽动了两下,筷子上的水晶饺掉在盘子里,“我失忆之后,凤栖的文字全部忘记了,一个字都不认识。”
“怎会如此?”舒实瑾一脸难以置信,“我曾听夏大人说,公主文采飞扬,写得一手好诗,据说在大苍时还曾以《chūn江花月夜》、《水调歌头》让上仙惊艳不已。”
他提到风凝夜,我不禁想起自己在祈岚教中听说风凝夜有写过一封信给凤栖,让他们来接我走,是他们迟迟没有来,风凝夜才把我jiāo给凉修烈的。于是我问:“大苍的上仙是不是给你们写了封信?在哪里?拿出来读给我听听,他到底写了什么。”
舒实瑾思忖了一番,最后答道:“微臣斗胆,请问公主是否记错了?我在宫中从未听说有来自大苍上仙的信件送入。”
“哎?怎么会这样?你们没收到?”可是连风凝夜自己都说他送过信的,是不是半路丢了或者被截走了?我疑惑地皱皱眉,可是又没有多想。这种时代没有手机电脑,信丢了应该是经常的事。“怪不得你们这么久都没有来大苍接我。”
“公主赎罪。夏大人被抬回来时一身是伤,微臣尽力相救,他醒来之后也无法下地行走。”舒实瑾一脸歉意,动手为我添了些豆浆,坐在我身边,“微臣医术不jīng,只好欺骗夏大人下肢无力只是暂时,其实心里明白他下半生也许只能卧chuáng了。”
“可是夏奏他不是……”我吃了一惊。
“夏大人相信了微臣的话,由于只有他知晓您的下落,一心急于去大苍接您回宫,不肯假手他人,问微臣如何才能尽快站起来。微臣于心不忍,又欺骗他只要每天锻炼和按摩腿部肌ròu,就可以站起走路。”舒实瑾平静地叙述着,在我看来确实惊心动魄,“微臣本意是舒缓夏大人的心qíng,谁知他竟每天按微臣之言勤于练习,几个月之后竟……真的站了起来。”
“身残志坚!”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怪不得夏奏在凤栖耽搁了这么久,害我在祈岚教住了半年多,原来他在这半年里经历了一个下肢瘫痪者到活蹦乱跳者的巨变。真让人感动啊夏奏。
“夏大人对公主之忠心,微臣自愧不如。”舒实瑾垂下目光。
“哪里哪里,你也很忠心。”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什么时候带我出宫玩玩?”
“微臣计划于公主学习完帝师头三日的课程后,带公主微服出宫。”舒实瑾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像是申请表,“微臣yù向夏大人借暗卫保护公主安全,只是不知夏大人是否同意。”
我抽过那张纸看了看,“jiāo给我好了,我去找他。”
舒实瑾一愣,随即拱手道:“这是微臣应该替公主打理的事,怎可劳烦公主亲自……”
“没事。”我挑挑眉,“你告诉我他的办公室……哦不,皇家禁卫队怎么走,我自己去。”
“公主用完早膳,微臣带着公主去吧。”舒实瑾巧妙地避开“你是个路痴,告诉你路线你也不知道怎么走”这个真相,“微臣把公主带到夏大人面前,恰好去一趟翰林院,跟明日入宫的卫帝师jiāo代些公主的qíng况。”
“好!”我答应着,端起豆浆喝了个底朝天,碗一放,我拍拍肚子,“咱么走吧!”
舒实瑾见我猴急猴急的样子,温和地笑笑,上来为我整理整理衣衫,cha了两支步摇在我头发上,才带我出门。
“公主想坐轿还是步行?”
“走过去吧,天气不错,我刚吃完饭走走也好。”
“是。”舒实瑾抬起右手,让我把左手搭在上面。
宜室宜家的舒实瑾哎,我心想,假若我之后不会遭到什么身份被识破然后被拉出去砍头或者赶出宫的事qíng,我就收了你吧。话说他被我做广播体cao时那压抑又暗慡的表qíng太吸引人了,我也就大姨妈的时候敢这么对他,这几天我都乖乖一个人睡,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chūn*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