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猪心”向太阳_作者:桃桃一轮(155)

  我吓得虎躯一震。

  卫若昭没有应我,只是站到了舒实瑾身边,算是默许。

  我把那一页的原文展开,用袖子掩着,好像在认真思考一样,清了清嗓子,一边念一边改词。

  “《重华宫赋》。二王毕,四海一,银山兀,重华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歌台暖响,chūn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以下省略四百字)写完最后一个字,舒实瑾旋笔久久不动,只是略带赞叹地反复默读着我的作品(杜牧:怎么就变成了你的作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卫若昭默不作声,只是探究地看着我。

  我拽起来,挑眉与他对视。

  “此文是何人手笔?”卫若昭果然不相信我。

  “我。”哼,我说是杜牧,你也不见得认识。

  卫若昭嘲讽一笑,不屑一顾,“卫某出一题,公主若能现场作文一篇,才能让人叹服。”

  “哼!”白费了我一页纸,真是的,但我不会服输的,“明天你再来时,给我一个单间,我在里面思考你出的题目,让实瑾在你眼皮子底下写!”

  “如此甚好。”卫若昭跟我杠上了。

  ☆、chūn蚕到死丝方尽

  今日的课程结束后,我屁颠屁颠又去外朝找夏奏,刚走到他办公的院门口,就看见很大的排场,一打听才知道,二公主在里面。我一听就不想进去了,不让侍卫通报,扭头就走。

  我说得不错吧,二公主就是对他有意思。

  唉,还是回去翻翻书,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答上来卫若昭出的题目。我决定了,无论他出什么,我都写诗词,因为古代诗词是有规律的:田园有宅男,边塞多愤青,咏古伤不起,送别满基qíng。小资喝花酒,老兵坐chuáng头,知青咏古自助游,皇上宫中愁。剩女家里宅,萝莉嫁王侯,名媛丈夫死得早,MM在青楼。

  尽管卫若昭不相信我的文采……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文采,可是舒实瑾深信不疑,晚膳时跟我说,没想到我真的深藏不露,他对我刮目相看。

  我那个娇羞的。

  为了明天的考试,我把自己包里的《古代文学作品选》掏出来藏在chuáng头,看见自己包里就剩最后一小袋洗发露了,我想了想,吭哧吭哧自己动手搬了几张凳子,弄成一套洗头设备,让侍从把回房看书的舒实瑾叫来。

  很快他就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你过来躺下。”我招招手。

  舒实瑾一怔,向前走了几步,疑惑地打量着眼前几张椅子几个水桶。“公主这是……?”

  “躺下嘛~”我撒娇。

  他无奈,只好躺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紧张,肩膀僵硬着。我给他揉了几下肩,在他耳边说:“我为你洗洗头。”

  “微臣不敢!”他惊到了,急忙起身。

  “哎哎哎。”我一脸无奈地按住他,“这儿又没有别人,别公主啊微臣的了,给我说人话!”

  我舀了一勺热水,浇在舒实瑾头上,娴熟地沾湿舒实瑾的头发。他的头发是天然的乌黑,摸起来滑滑的,散落在水盆里,好像浓墨倒进清水一样。他不安地躺着,抿着唇,好久才说,“小满……这样似乎不妥。就算此处无人,言语上可随意些,但礼数还是得……”

  “咱俩谁跟谁啊。”我又开始跟人称兄道弟起来,“你每天帮我做这个那个的,还帮我应付那么多我不熟悉的人,我偶尔让你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实瑾兄,在凤栖,你是除了夏奏外对我最好的人。”

  舒实瑾耳根子都红了,闭着眼睛,身体总算放松下来。我把洗发露揉出泡沫,在他头上搓洗着,活脱脱就是一个欢快的洗头妹。

  “小满对我亦是如此之好。”半天舒实瑾才应了我一句,睁开眼睛,里面写满了感动。

  “你可不能背叛我啊。”我可怜兮兮地说,唉,我是惊弓之鸟。

  “绝不。”他答得坚决。

  即使那个真公主回来,你也不背叛我么?真想这么问一句,但是……算了,我个无耻的,姑且霸占着他吧。

  十五分钟后,我清洗gān净他头上的泡沫,让他坐起来,站在他身前用gān布给他擦着头发。忽然,他抱住我的腰,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