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爪子捂住眼睛,在他们“哦哦不要哦哦快点”的声音中鼻血横流。也不知三公子说的玉碎感应是真是假……新客人的体力让人叹为观止,他们中午住进来,直到深夜仍旧没有尽兴,而我在chuáng底几乎失血过多而死。消停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开始了!
我又饿又困,对三公子的靠谱程度产生巨大的怀疑。玉佩碎了,项澄音就能jīng确定位出我在哪里?
项澄音不来也就罢了,连夏奏都没有回来找我,怕是真的……老板说那些杀手的祈岚教的?我想起进城路上遇见的那些山贼,祈岚教训练杀手的方法是这样的残忍,那旗下杀手一个个必定都是百里挑一的杀人机器,只是我们为什么会惹上祈岚教的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万念俱灰地蜷缩着身子,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中午,趁小夫妻出去用膳的时候,我才溜出去喝了点水,完了又赶紧钻进chuáng底。现在终于理解“遑遑如丧家之犬”是什么意思。huáng昏时分,小夫妻本来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不知怎么地忽然又搞起来。我鼻血也流不出来了,耳朵也起茧子了,心烦意乱中,听见有人敲门。
小夫妻自然不理,继续嗯嗯哦哦。
“咣!”门被人一脚踹开。
小夫妻大骇,老汉推车的姿势还保留着。
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修长双腿,几步绕过小夫妻,走向chuáng榻,四下翻找。
“呜汪!”我顾不得许多,用力叫了一声。
男人附身趴在地上,先是看见一地碎玉,又看见蜷缩在chuáng底最深处的一团白花花的动物——那就是我!
“满分?”
“三公子……”我几乎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虚弱地唤了一句。
项澄音还真找来了,这……这不科学啊!
“你是什么人!!”小夫妻此时已经用一副遮住了自己,男人气得拍桌子大吼。
带着面具的项澄音根本不理他,他身材高大,钻不进chuáng底,就伸手拉住我的尾巴,硬生生把我拖了出去,疼死我了。
“哪来的狗?!”女人惊异大叫,躲到她丈夫身后。
项澄音这种xing子的人,连跟别人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都不愿,一只手把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格开那对夫妻,飘然离开。他把我带到城郊一座荒废的大宅里,宅内非常复杂,跟迷宫一样,项澄音仅拐了几个弯,我就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他把我放在地上时,我已经饿晕了。
饥一顿,饱一顿——我穿越之后的生存状态。
项澄音估计是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喂了我几口水和稀粥。我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期间有感觉项澄音喂过我水和饭。我在第二天深夜醒了过来,满血复活!
“怎么回事?”我俩异口同声问对方。
项澄音起身倒了杯热茶过来,我捧在手里,只听他说:“十日前我便到了菩提城,这个宅子原是我父亲的一处产业,年久失修就荒废了。为防外贼,家父有意让工匠把内部设计成迷宫模样,地图收藏在他的书架上,我小时候看过,记了个大概。”
有钱人的别墅真多啊……
“夏奏他……”项澄音见跟我形影不离的夏奏至今没有出现,而且我还饿成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依旧要问个清楚。
“他……”我扁着嘴,哭了,“他死了……哇啊啊啊啊——”我放声大哭,嘴张得比盘子都大,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我哭了一会儿,抽泣着,把夏奏怎么调虎离山,自己却光荣牺牲的英雄事迹告诉项澄音。
“见到尸体了吗?”项澄音比我冷静多了。
“没有。”我抽了一下。
项澄音把手按在我脑袋上,“没见到尸体,永远别以为一个人死了。”见我呆呆地看着他,鼻子底下还挂着两条鼻涕,他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当初你也以为我死了!”
我破涕为笑,“那……那他也许还活着?!!”
项澄音见我高兴成这样,忽然冷下了脸,颇为不慡地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一抬,又是那副倨傲模样,“死了之后尸体找不到也是常有的事,他若还活着,怎会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