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着他gān什么!我问你!你护着他gān什么!”
“沈檬,你到底是怎么了……”
“凉川!你怎么样!”季董抚平惊乱的心立刻扑过去查看季凉川的伤。
“季凉川!我告诉你我怎么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这个伟大的父亲怕影响你的前程让老张杀了我们的孩子,他把我从自动扶梯上推了下来,所以我流产了!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他脸色苍白,一下跪在了地上,眼神瞬间失去了光泽,像一尊雕像一样跪在那里,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季董也跌在那里,用怔怔的眼神望着他,季凉川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发呆地看着地板,好像那些地板上的格子会生出奇妙的事qíng来,这时的我,开始毫无保留地恨着他,我恨他为了金钱地位抛弃了我,我恨他让我給他一个孩子后又全然不知,我恨他保护杀死我们的孩子的凶手,我恨他!我恨透了他!
“啊啊啊!!”
我杀不了季董,因为有他在,我不能伤了他,我是个贱人!十足的贱人!被人抛弃了却还是这么贱地不想伤害他!我大喊一声后,扔下水果刀,夺门而去。
全身虚脱,无力感涌了上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冲进家门,像个疯子一样,哭着,喊着,闹着,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推翻,我从厨房里拿出刀子将我们一起坐过的沙发一刀一刀划伤,将我们一起刷的墙面划出一道又一道凛冽的痕迹,我又跑进卧室里,用那把刀子把我们所有在一起的痕迹划破,划得一gān二净,直到我们的家,曾经那么温暖的家到处都已经伤痕累累,我跌坐在地上哭的喉咙生疼,我累了,双手抱膝哭着哭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夜晚的空气冷涩的没有温度,一股细碎的风chuī来,仿佛以前的一些甜甜的回忆被这些风送了进来,我做梦了,我梦见了我和他的曾经,种种,那些年,那些事,有我爱他的事qíng,也有他爱我的事qíng,好像,梦着梦着,我哭了,可是,我又笑了。
身体突然有一种暖暖的温度覆盖了上来,我睁开眼睛,如果不是我的脑海还会清醒,也许我就会用尽我一生的时间去看他,看他清秀的眉毛,看他清澈的眼波,还有那个我曾经最喜欢的笑容。
季凉川正蹲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不说话,清醒时才发现我的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我狠狠扯开他的外套,站起来怒吼着
“你来gān什么!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那份录音在哪里?”他毫无犹豫地问着我这句话,瞬间,我的心与其说是痛倒不如说是寒。
“季凉川,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把李卓犯罪的证据拿走,因为你怕东窗事发你爸爸也会被牵连对不对?”
“……”他不说话,表qíng木讷地看着我
“哈哈,好感动啊,qíng深意重的父子!”
“请你把那份录音jiāo给我。”
“季凉川!你是混蛋!混蛋!你爸爸杀了我们的孩子!他杀了我们的孩子啊!”
他疲惫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在眉心那里狠狠地掐着,直到眉心处开始泛红,他也站了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说
“把它给我。”
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的一声碎裂开来,四散飞离。
“季凉川!我恨你!我要恨你一辈子!我要恨你一辈子!你这个禽shòu不如的……”我还没说完话,他突然冲上来紧紧裹住我,伸手将一块布捂住了我的鼻口,一股浓浓的味道钻入了鼻尖,闭上眼的时候,也许是错觉,我好像看见季凉川哭了。
醒来时,我躺被我割破的chuáng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我无力地起身,环顾四周,他已经不在了,家里却被翻得满目láng藉,我顿时慌了,匆匆跑到衣柜那里,果然,最底层的板子被掀开了,里面的手机也不见了。
我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láng藉一片的这个家,就像我们之间一样,曾经再美好,如见也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为所动,他知道我流产了,他不为所动,他看见我的眼泪也不再心痛了,当初为了我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说要断绝关系是骗人的,答应我要牵着我的手走向永远是骗人的,说要厮守一生更是最大的谎言!
我抄起手机来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端响了很久以后,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