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就像不小心落在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收账回来,才刚回到金宝庄时,他便被下人请到厢房一瞧--厢房内只剩下哭哭啼啼的云曦,以及坐在桌前喝茶的金坍坍。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开始搜着。
chuáng上--没有。
屏风后头--没有。
有藏人的空间,他全找遍了,统统都没有。
“不必找了。”金坍坍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刚刚这小丫头说,霍小chūn击昏她,跑了。”
跑了?
大家都见到季南奇倒抽了一口气,眼神凌厉的投向云曦。
“呜呜……”云曦吓到浑身发颤,“季、季掌柜,我不是故意的,是夫人她、她击昏奴婢……”
“啧啧!”金坍坍嘴里发出细声,“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夫妻有点口角,chuáng头吵、chuáng尾和。”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qíng况。
金坍坍一副在旁边纳凉,十足看好戏的样子。
“我去将她找回来。”季南奇双手紧握,从齿间迸出这句话。想也知道霍小chūn的藏身之处,也只有霍家庄而已。
只是她逃跑,却勾起他心里的不满与怒火。
因为他总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去!她这一逃: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呢?
若是为了男人,他的怒火就像火上加了油,一发不可收拾。
金坍坍原本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是既然她都知道两人在吵架,今天又不小心让她撞见这副画面,她朝他招招手。
“等等,她有留一封信给你。”她的眼里掩不住期待,似乎想要看到他见到这封信的表qíng。
幸灾乐祸其实是小人的事qíng,但是她好奇嘛!
一向无赖成xing的季南奇,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他发过几次脾气,难得有这机会,就满足一下下她的好奇。
季南奇折回脚步,伸手便接过金坍坍手上的信封。
一看到信,他像是被点化成石,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
哦哦哦!变脸了。金坍坍挑眉,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qíng,也难怪他会像座石像般,动也不动、叫也不应的痴呆模样。
毕竟有哪个男人收到“休夫状”,还会镇静如以往呢?没有嘶吼撕碎这张纸,算是风度不错了。
下一刻,他将那张“休夫状”撕成碎片。
“她休想!”他咬牙,像是喃喃自语,可每一字却又带着坚固无比的决心。
霍小chūn想要休了他?
可笑!
他都不愿意放弃她了,她凭什么将他甩掉?
“但她走了。”金坍坍在一旁加油添醋,“听说她最近与宣天岚走得很近,会不会回去找他了?”
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她侧着头,觉得这出戏其实还满有可看xing的,只可惜配角的戏份不怎么jīng彩。
季南奇瞪着她,怒气由眼中迸发。
头一次,她慑于他的怒意之中。
果然不常吠的男人,一凶起来竟然是如此有魄力。金坍坍聪明的闭上嘴巴,明白这男人正处于抓狂的状态。
“罪魁祸首就是你!”终于他像一座火山,轰的发作出来了。
若不是金坍坍那跋扈又贪心的个xing,也不会让他与霍小chūn之间有这么大的误会。
“关我什么事?”她无辜的眨眨眼,这场她什么都没有做。
“若不是你想要在小chūn身上捞点油水,今天她就不会逃离我的身边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她发脾气,凶狠的程度几乎快要掀开屋顶了。
“钦!”嘴巴说说也不行喔!她嘟囔一声。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一旁编风点火!”他想一只失控的老虎,朝她用力的低吼。
她一震!金坍坍缩缩肩膀,暂时吞忍了这口气。
夫妻吵架关她什么事啊?再说,霍小chūn本来就欠她不少的巨款了,还捞了她一笔聘金,这些她都没有跟他们清算,他现在是在算什么帐?
“吠什么吠?”金坍坍愈想愈不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吼她,“你怎么不怪是你自己无能,管不住你的妻子啊?现在你被休了,你不去把你的妻子找回来,你在这里找我确有什么用?”
真是搞不清状况的男人啊!
他yù言又止,最后气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