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凌芊不相信奇迹,那么现在奇迹就在眼前;如果说凌芊不相信爱qíng,那么眼前的男人又是什么?
没有任何言语的jiāo流,凌芊环住古以笙的脖子,像赎罪一般小心地碰碰他紧抿的唇,然后,古以笙整个人压了下来……两年的等待,两年的守候,两年的坚持,两年的执著,都在这一刻释放了,一切也许该做的也许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也许发生的也许不发生的,都发生了。
让我们先不要关注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先来到客厅,看看电视柜上放着的一个盖住的相框,把它翻起来,你会发现,里面有一张先被撕成两半,然后又被人用透明胶小心粘好的合照,一边是凌芊兴奋大笑的脸,一边是古以笙淡淡的微笑,清澈的眼瞳中,你可以看见那浓浓的宠溺。抽出相片,翻到背面,你会发现那里有古以笙用终于练成的、让人看不懂的“医生字体”写着的两个字,仔细辨认一番还是可以看清楚的,那是一味药材,它的名字叫——当归。
古以笙做好晚饭,本想进去叫凌芊起chuáng,才刚进门,就看见凌芊在他的衣柜里翻翻找找,把他的衬衫一件件拿出来,在身上比划着。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做什么?”
“呵呵。”凌芊厚脸皮地笑着,拉紧身上包的被单,“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种时候,女主角通常只穿着男主角的白衬衫……”她被那旖旎的景色弄地很兴奋,红红的脸上冒着幸福的泡泡,忽然,她眉头一皱,指控他道:“可是你怎么一件白衬衫都没有!”
“你说不喜欢男人穿白衬衫,之后我再没穿过。”古以笙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她从衣柜前拉开,再将那一件件衬衫叠好,“衣柜里没有白色的衬衫。”
“啊?”凌芊失望地叫着,心里却冒出更多幸福的泡泡,她发誓,以后要对古以笙二十倍的好,来弥补自己以前的种种不是。她灰溜溜地拣起上午穿来的有蕾丝边的白衬衫,上面的扣子几乎都不见了——男人冲动的时候果然有惊人的破坏力,古以笙也一样。她趴在地上,寻找掉下的扣子,忽然,一件衣服落在她头上,她拎起来一瞧,是一件真丝长袖睡裙。凌芊怔怔地捧着它,抬头望着古以笙:“这……这是?”
“我结婚了。”古以笙抱着双手靠在墙上,别过头去不看她。
凌芊心中的幸福感忽然像镜子一样被古以笙的话击碎了,她呆呆望着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捧着睡裙的双手在发抖。
“出来吃饭,吃完赶快走。”古以笙转身出门,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结婚了,还住在这里?他的妻子是谁?那个韩医生吗?凌芊捂着眼睛,然后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好痛!那,这都是真的了?她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头。
自找的,都是她自找的,该!
她自以为是什么?以为古以笙真的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吗?古以笙凭什么要等她?他不是她的宠物,他有权力寻找自己的幸福。
门锁转动了一下,凌芊吓了一跳,是不是古以笙的妻子回来了?躲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探头进来的是古以笙,他见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眉头一皱,“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还要我亲自请你起来吗?”
这真是自己应得的报应……此时的凌芊无力追究古以笙当年在瑞士的事,只能慢慢站起来,把睡裙放在chuáng上,重新拣起自己的衣服,“我穿自己的就好……我、我马上走……”她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衣物,咬着下唇命令自己不要哭,虽然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最láng狈的时刻,但是她只能选择顺从。她对命运还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她不是贝多芬,不能扼住命运的喉咙,相反,她总是被命运扼着喉咙。
古以笙走到她身边,毫不留qíng地赏了她一巴掌——在她的屁股上。
凌芊一惊,像挨揍的小孩一样护着自己,古以笙xing格大变?太、太可怕了!
“我真是服了你……”古以笙看着她那惊恐万分又灰头土脸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唯独说我结婚了,你马上就相信。”
凌芊傻傻地瞅着他,还是没能明白他的话。
古以笙背过身去,不再看她露在被单外的身体,先是很严肃地命令她:“快把以萧的睡衣穿起来!”然后叹口气,“我的定力没你想像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