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峥……我……”沈子平额头上迸出几滴冷汗,神qíng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我以人格甚至生命向你们保证,我或许有偏见和私心,但……绝对没有在章靖鸣的东西中作手脚。”
现在大家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巴巴地看着聂羽峥,尤其是当年和沈子平搭档办案、一起收集证物的何安邦,脸色也是一片铁青,不知该不该跳出来也表个态。
陈昱和林睿面面相觑,偷偷看了一眼沈子平,互相传递了一个“现在该怎么办”的眼神。
“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聂羽峥表qíng轻松,忽然开口道,“录音还没完,接着听。”
——“u盘里的照片我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聂羽峥的声音响起来。
“你跟我谈条件?”章靖鸣讥讽道,像鬼一样翻着白眼,“那本来就是我的。”
聂羽峥作风凌厉,“啪”一下把屏幕合上,作势就要走。
“站住!”章靖鸣大喝,“有什么条件,快说!”
“警方要你提供线索的全部过程——是沈子平亲自搜出你的相机,拔下储存卡带走,还是由其他警察转jiāo给支队?”聂羽峥顿了一下,提醒他,“若有一个字和我了解到的qíng况对不上,你就别想得到这些照片。”
章靖鸣死死盯着笔记本,好像一闭眼它就会飞走一样。回忆了半晌,他开口道:“当我知道诗蕊失踪时,已经被隔离在宿舍之外了。辅导员陶晓伊也不知道得到了谁的授意,宿舍锁了,钥匙没收,还他妈来劝我自首!自首个屁!直到那群警察把我的桌子椅子衣柜洗劫一空,我才进去。我的电脑、手机、相机、抽屉里的东西全被他们拿走了,很久之后才还我。尤其是相机,他们拿走了我的卡,只把设备还给了我。他妈的里面一张照片都没有!老子要那个相机gān什么!cao!我找过他们很多次,别说卡了,连照片都不拷贝一份给我。当时办案的沈子平还有一个叫什么安邦的,我cao他们全家!破不了案,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多少次盘问我4月12号13号都gān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谁可以证明……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我的卡上动了手脚,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卡,装满禾诗蕊的照片,诬陷我想害她……”
“也就是说,在你和你的同学被隔离在宿舍之外以后,只有辅导员陶晓伊有钥匙,而你再也没有触碰过相机。”聂羽峥严肃地问,“有人可以证明吗?”
“怎么你的语气跟那些警察一模一样,真令人恶心。”章靖鸣回答,“你不相信我,去问问陶晓伊和我当时的舍友,想必他们都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谢谢你的回答。再见。”
“我cao!你站住,你不是要把照片给我吗?喂!!聂羽峥!!你不守信用!cao!!你……”
章靖鸣的叫骂声渐渐减小,录音也到此结束。
第74章 你是螳螂,我是huáng雀(1)
“流氓!”沈子平骂道。
“对, 这个章靖鸣是够流氓的……”何安邦附和道。
“我说的是他!”沈子平指着聂羽峥。
聂羽峥气定神闲,抬眼看了看他, “你的嫌疑还没洗脱,就敢说我是流氓?”
“不管洗不洗脱,你都是个流氓。我刚才差点有理说不清、含冤而死, 章靖鸣被你气得够戗,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题。”沈子平挥挥手,表示这事先不计较, “从陶晓伊锁宿舍开始,到储存卡jiāo到我们手里这段时间, 只要有机会接触章靖鸣相机的人, 都有可能偷偷把卡换掉, 而换卡的这个人,就是禾诗蕊失踪案最大的问题人物。照这样看,我、安邦和当时所有参与办案的同事们都有嫌疑。哦……还有陶晓伊,她也有可能,毕竟只有她能打开宿舍。”
何安邦带着一丝窘迫, 摇了摇头,“今天我来凑个热闹而已,居然成了嫌疑人。”
“你、沈子平和其他办案的警察们没有嫌疑。”聂羽峥笃定道。
刚才因为录音一头冷汗的沈子平听了这话, 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了陶晓伊, 问了当时警察取证的qíng况。”聂羽峥说, “她说, 你、何安邦和其他两个便衣进了宿舍,翻出了许多东西打包带走。两个便衣我也查了,他们资格比你们老,去之前就有过分工,电子类产品主要由你们两个年轻刑警负责提取,他们取走的仅仅是章靖鸣衣柜里藏着的一些女xing内衣裤,并没有碰过电脑、相机和储存卡,互相都能证明。何安邦不是鹏市人,十年前,跟你一样是新入职的刑警,3月底正式上班,和禾诗蕊没有过接触,理论上不可能换卡。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