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少女气息喷吐在他耳畔。
“正好,我也是永不超生,不如来做个伴?”
苏寂缠着他,跌跌撞撞地朝chuáng上摔去。铁链哐啷地响着,仿佛是响在她心上,她烦躁不已,一剑劈裂开去,云止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而后突然吻上了她的耳垂。
她简直无法忍受般,一下子将他扑倒在chuáng上——
两具滚烫的业身只隔了几层薄薄的衣料,他的眸光陡然晦暗了下去。她突然感觉到什么,双目都睁圆了,几乎语无伦次——
“你……你,那个……”
他渴望她。
她知道的,她感觉到了,那一瞬间,她竟丝毫没了羞耻,只感觉到灭顶的欢喜,像佛说的顿悟,将这幽暗的地方全照亮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见他俊颜微红,好似是被烛火烧成了一片飘渺的凝雾。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借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一瞬,他们相距如此之近,她连害羞都忘记了,竟只能呆呆地凝注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条缓慢流动的星河,从来不言语,但始终未离去。
他抬手,哗啦一声拉上了chuáng帏。
于是那烛光便被隔在了帘帷之外,成了一丛荧荧暗火,仿佛是烧在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不仅痛,而且痒。
她便认命地闭上了眼,任他将野火一路烧入她心肺,随着那大风大雪,带她薄弱的身躯载浮载沉。他垂眸看她,表qíng愈加地晦涩,仿佛极力在忍耐着什么,而落下了几滴汗水。
“啊!”她的手指突然扎入了他的背,身子都疼痛得弓了起来,他蓦然惊省,连声道:“对不起,我……很疼么?贫僧——我,马上……”
她却又按住了他,闭眸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他有多少不愿说的话,多少不愿提的人,她都不会再问了。
她只知道她爱他。
她只管爱他,其余的事,她都不想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
我……不会……写……H……求反馈……求指点……挠墙中……
☆、平生不下泪
夜色深冥。
沧海宫,尘寰阁上。
黑压压站满了人。
顾怀幽立在最上首,一袭黑衣劲装,剑尖指地,全身浴血,容色惨淡,看见急急而入的人,乏力地笑了笑,“公子,你回来了。”
柳拂衣的轮椅停在门口,门外残月冷然,将他的身影投入门内,衣发微飘,眸色幽深。
烛火一点点映亮了尘寰阁中众人的面庞,有惊有喜,有忧有惧,觳觫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此刻都不自禁望向了他。
在一个充满罪孽的魔窟里,唯有那罪孽最多的公子,是他们的神只。
柳拂衣的目光自他们身上一个个掠过,声音淡而渺远,“究竟发生了何事?”
无人应答。
他挥了挥手,沈梦觉便将轮椅推入房中,他静静盯住队形末尾的一个少年,眸光渐转温柔:“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少年似是初入宫不久的,眼里还带着未经世事的怯,见公子点名问自己,身子猛地便是一抖,一下子瘫了。
柳拂衣静了静,便有旁的人上前将那少年带了出去。
顾怀幽忽然走了下来。
她一动,全场皆屏息。
她在轮椅前单膝跪下,长发披拂下来,拦了她半边清丽的脸,“宫中出了叛徒,请公子严查。”
原来,就在柳拂衣携苏寂出门的这短短前半夜五个时辰里,有人闯入沧海宫厉鬼狱,放出了一群囚徒。
其他人都不怎么重要,关键是这群囚徒中,有赵老太君。
赵老太君身为赵门之长,如今则是江南四大世家最老资历的人物了,虽然在厉鬼狱地底烂了几十年,但她此番再度出山,也实在是一件骇人的大事。
但这许多囚徒,分别关在厉鬼狱许多个不同的牢室,这许多个牢室,位于许多个不同的方向。来劫狱的至少有七八个人,他们有组织、有计划,一例地黑巾蒙面、夜行衣装,行动极快,眼光极准,下手极狠。
就好像他们已经对厉鬼狱了如指掌了一般,杀人放人,一气呵成。
沧海宫厉鬼狱,何等机要紧密的所在,岂能被外人轻易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