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摩罗见她面如菜色,心头一紧,立刻扶她在屋内坐好,并指搭上她腕脉——
面色陡变。
“死不了。”她兀自朝他好死不死地虚弱地笑。
“苏寂。”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微微一怔,只觉手腕上微微不自在。他在外人面前叫她“苏姑娘”,在她面前叫她“小苏”,但从来没有这样唤过她正名。
而且……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这样碰触过她。
他的五指冰凉如铁。
“怎么了?”她有些尴尬,却抽不回手。
他咬了咬牙,低声。
“你……你有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被论文bī死的作者君又要出来唠唠了……
阿眠不刻意写nüè,也不刻意写甜,但是也许因为自己三观的原因,叙述上会冷静一些(没错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23333……)但是《人间世》的大纲都是拟好了的(没错我是有大纲的人呢!),故事qíng节都是定好了的,所以阿眠才能拍胸脯地说HE会有的啊!
阿眠喜欢的好故事的标准呢,首先应当在逻辑上是严密的,严密得就像现实中的确就会如此发生一样,是必然之然。阿眠觉得真正惊心动魄生死相许的爱qíng呢,也应当是跌宕起伏才能展现出它的执着的价值。没有小龙女在绝qíng谷底的十六年,哪里有杨过纵身一跃的深qíng不悔呢~
对于一直看到现在的小天使们,阿眠要深深地鞠一躬,谢谢你们的陪伴!阿眠文笔粗陋,阅历浅薄,但是对每一篇文都确实花了很深的心思,是一刀一刀用心血雕琢出来的。大家不弃,阿眠很感动!阿眠承诺,一定会给和尚和小苏一个必然的、安稳的、对得起大家的等候的结局~!
☆、与汝黯相忘
苏寂立刻向阎摩罗跪了下来,“咚咚咚”便磕了三个响头。
阎摩罗侧身避过,面色灰败如土。
“阎摩罗,我求你,”她的神qíng平静得骇异,“不要告诉公子。”
阎摩罗几乎要冷笑,“你自己不知好歹,还要拖我下水?”
她脸上的血色在迅速流逝,瞬间已成触目惊心的惨白,“我是不知好歹,拖你下水那么多次,如今再多一次又何妨?”
阎摩罗的手放在椅背上,渐渐攥紧了,木刺刺进他指掌,这钻心的疼痛反而令他感到麻木的安稳。
“孩子……是和尚的?”
他调整了许久的呼吸,才颤着声音问她。
苏寂咬着唇道:“是。”
“我只能帮你瞒两个月。”他低声道,“两个月后,你……会越来越明显,你知道么?公子……”
“我知道。”她很镇定地截断了他的话,“公子若发现了,我不会出卖你。”
阎摩罗惨笑了一下,并不揭穿她的天真。
毕竟她也并不知道他为她受了多少苦。
毕竟她也并不知道……他爱她。
“两个月。”她的目光透着惨怛的苍凉,“两个月,足够了。”
柳拂衣来到苏寂房间时,她正很安分地站在窗前,听见轮椅声响而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来了。”
他竟是一怔。
这一笑太宁静了,宁静得犹如梦寐里的轻响,犹如他的错觉。
似乎感到些微的寒冷,她两手抱胸轻轻地摩挲着袖子,目光复投向窗外,“公子,你过来看。”
他便静静地推着轮椅过去。窗外残雪收束着天光,一方小池上犹是败荷枯水,并没什么可看的。
于是他只看着她。
她微微仰着头,露出光洁白皙的颈项,侧脸随光线明灭,明明只是十六岁的年纪,却好像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很成熟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有了眩人耳目的风qíng。
她的目光转向窗棂底下,轻声道:“公子你看这里。”
他便随着看过去,原来在窗户与墙壁的夹fèng里,竟生长出了一株孱弱的小糙,长势虽惨淡,颜色却碧绿得喜人。
任何人看到这样一株小糙,都会qíng不自禁地心生怜惜。
柳拂衣不会。
因为他已经没有心了。
不知何时她已转头看着他,声音和缓,仿佛存了几分淡淡的温柔。
“公子,chūn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