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程的?”
“是的。”敏美点点头,尽量用温柔的目光看他。
“为什么?”
敏美咬咬牙,很快想出一个很yīn险的主意,而且大胆使用它,赌上一把。“我不想说,因为……因为……”她做出很为难的表qíng,“你还是不要知道吧……”
敏美的计谋本不算高明,但的确用对了,因为昨天发生了那件事。果然,李胤彻很自然地联系了昨晚看到的一切,质问道:“为什么我不应该知道?”
“真的,李先生,你不要bī我……我不想破坏你和贞茜姐的感qíng……”
“果然和她有关系。”李胤彻的拳头又不禁握紧,“请你告诉我。”
“因为……”敏美装出很伤心的样子,挤出一些眼泪,“我发现其实显祖和贞茜姐藕断丝连!”她哀哀地说,“没办法……我没有办法留住显祖,我真的、真的好恨贞茜姐!”
虽然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回答,但是亲耳听了一遍的时候,李胤彻qiáng压下的怒火又在眼中点燃。
敏美偷看一眼李胤彻,发现他的脸色真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可怜兮兮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抽泣着……不是他故意不推开她,是因为他满脑子都是程显祖与夏贞茜缠绵的样子,对外界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敏美心中不断尖叫着,她明白自己靠在谁的怀里,像做梦一样,她做到了!她兴奋得都发抖了,忽然脑中荒唐地萌发出想要和他做爱的念头。
来医院向李胤彻说明原因的夏贞茜在走廊上意外看见了这一幕,她的双眼猛地一瞪,几乎要晕倒。
李胤彻无意中发现她的出现,微微一愣,可是刚才听到的一切又让他对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又再度消失。他伸手将敏美抱进怀中,收紧双臂紧紧搂着她,好像多日不见的恋人似的,任何经过的人都会把他们看作是一对热恋的qíng侣。
敏美更是欣喜若狂,也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
夏贞茜退后好几步,久久不愿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她转过身,逃难似的冲下楼梯,泪水迷蒙她的双眼,她看不清自己脚下的台阶,终于最后几级阶梯上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下去,擦伤了下巴和手,浑身疼痛。经过身边的人们纷纷上来扶她,护士小姐还建议她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夏贞茜来不及向他们说感谢的话,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边跑边喊,还大骂李胤彻不是人,发誓再也不理他了!她要辞职!她要回台湾!她再也不来德国了!“喂,我要订一张飞台湾的机票……越快越好!什么时间?明天下午的?好,我要商务仓……谢谢。”她用手背抹眼泪,伤口接触到咸咸的液体,针扎一般疼。
一天之内,她托朋友处理她的汽车和房子,并收拾好一切行李。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八小时的时差,回到高雄的夏贞茜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她甚至等不到坐车回自己的家,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大饭店住进去,洗个澡后倒头就睡。她没有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这样更好,不会有人缠着她问七问八。“还是高雄好……”在遁入睡眠之前,她喃喃说了最后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觉得像死了一次似的,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
最后还是因为饿得受不了,她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日期和时间,她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半!怪不得饿得胃痛。她起chuáng后一边打呵欠一边走去阳台,阳光普照,天空湛蓝和空气中弥漫的海洋气息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啊,她回家乡了!她的高雄!去他的台独总裁!她要在台湾重新找回自己!
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个工作先养活自己,不过,在那之前……“爸妈——哇顿乃啊。(我回来了)”很久没说的台语从夏贞茜的口中蹦了出来。
夏父夏母被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夏母一下子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夏父心里高兴得不行,可是嘴上还埋怨她:“顿乃母噶哇共,井要休!(回来不跟我说,真坏!)”(为了让听不懂闽南话的读者明白他们的意思,下面的对话都翻译为普通话,但实际上他们都是说台湾式闽南话,就是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