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发愣之余,帐篷外来报,“张军医,谢将军求见。”
她微怔,谢万怎么会找她?
“进来吧。”她连忙把玉放回到了锦囊之中。
谢万便大步的进来,见坐在当中的敏敏,不悦地蹙起眉,“张军医好没规矩啊。”
她惊讶,对哦,这个人官爵比她大。她连忙作揖,“叩见谢大人。”
谢万冷哼。“这次找你是有事。”
“大人请讲。”
“郗昊从东前进,必当是先行。我方在后,前后夹击。”谢万拿起桌上的茶就直灌入嘴。
啧啧,上好的茶叶就这么糟蹋了。
“谢将军是统帅,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是个小军医罢了。”她甚是不明白,为何要告诉她?
“郗昊来信密函说快进前燕边境。我只是来提醒你,我们现在是打仗,不是办家家酒,你假公济私,让下手怎么信服?”
她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想他把话说完。
“早知你与羯儿是这样,真不该把你们带来。”
她更是疑惑不解,“敏敏不懂谢将军的意思。”
谢万哼了一声,“敢问张军医下午是到哪儿去了?”
原来他是知道她下午的行踪来兴师问罪。
见敏敏不再说话,谢万更是跋涉起来,“我们谢家可是你高攀得起的,即使是四品军医也是糙芥之身。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羯儿可是我们谢家的心头ròu,应当是金枝玉叶相配。我想张军医应当自重点。”
看来也不是兴师问罪她的失职,而是来提醒她别再勾引谢玄?真是可笑。她也冷哼起来,正待想反驳之际,谢玄却闯了进来,走到谢万面前,脸上依旧因为微烧泛起的不正常红,浓眉下的眼睛半眯着,“叔叔,今天下午是我叫敏敏陪我出去吃东西的,我嘴里没什么味道,吃不了军营的饭菜。”
他这样一说,给了敏敏台阶下,反而让一脸自信的谢万弄得尴尬没台阶可下。谢万恼羞成怒,“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哼,进张军医的帐篷还挺随意的?”说罢,眼神看着敏敏还甚是轻蔑。
她真的很想发作,却不想,谢玄又来了句,“我只是激动于叔叔对敏敏的误解而已。”
倒好,帮外不帮亲。谢万甚是生气,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这是何必。”敏敏有些无奈,其实那些隐晦的讽刺她还是能接受的。当初她把别人的男朋友抢到手,原配指她的鼻子骂她贱 货,她也面不改色,看着身边的男人只是不耐烦把他们赶走,然后当没事一样,继续跟她亲亲我我。
她早就看淡了。只是没想到谢玄还这般维护她。她倒反而无奈起来。
谢玄不说话。半响,他坚定地走到她的面前,语气不容置疑,“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这样的委屈算不了什么。她本想这般说,可是见他眉宇间闪烁的坚定,她还是迟疑了。定定注视着已经高出她一个半头的谢玄。
他微微撇了下头,有些别扭道:“烧饼只能让我一个人欺负。”他连忙躲避她灼灼有神的目光。
她扑哧一笑。如此别扭的话,也只有别扭的孩子才能说出来。她一笑而过,“好吧,那也得看你是否可以欺负到这个已经烧熟的烧饼了。不好啃哦。”
谢玄冷哼,“反正你被我欺负定了,你等着。”说罢走出帐篷外道,“希望你别逃了。”
“我不会逃的。”她笑道。
她不懂,那个“逃”字的意味深长而已。所以说的承诺,很轻巧,很随意。
郗昊东军驻停于淮河以南边上,这让谢万很是费解。应当直捣前燕,为何要停留?甚是不解,便写信发了密函问之。
今日 本是个月盈之夜,然而云却遮羞了,把月给隐藏了起来。造成风高云起之夜。做坏事的好夜晚。
敏敏在药房安心的配些跌打损伤之药。俗称“金疮药”。
“有刺客。”谢万突然在外囊叫。
她一哆嗦,被这突发事件给吓住了。还未反应归来,就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人,闯进她的帐篷。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只见那黑衣人立马伸出一把长剑,抵住她的脖子,“最好不要叫,要不杀了你。”
当凉飕飕的剑气抵在她的脖子上时,她大脑才迟钝有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