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她突然就觉得泄气,索xing合上眼,身子一歪,轻轻倚进他怀里,“就是彷徨……”
她从未给他此刻这样的感觉,会像普通女生一样,会担心未来,担心事业会因为这笔债务戛然中断,柴焰并不是无坚不摧,毫无弱点的。此刻的他无比庆幸,不是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男人的一面,他庆幸他能同她站在一起,并肩承担着困难。
走廊安静的只余细微呼吸,声控灯过了时间,悄然熄灭。
黑暗中,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唇角,脖颈,手臂。苏麻的吻让她忘记了白天的火灾,她的手抚着他的腰、腹。一声满足的叹息后,她靠在陈未南怀里,“陈未南,还没到让你变卖家产救我的地步,真到了那天,我会和你说的。”
陈未南眉毛颤抖,心里叹息着,想英雄救美一次,怎么英雄没出招,美女就知道了。
“你怎么又知道啊?”
“我可是从幼儿园起就能把你的梦话倒背的人。所以你那几间值不了几个钱的门诊还是自己留着吧。”
“瞧不起我?”愠怒的拉开彼此的距离,男人的自尊受了挫。
他正沮丧着,冷不防唇被人轻轻咬了下。
收回踮起的脚尖,主动让她脸颊绯红,她低着头,“那是你的心血,我不舍得。”
“柴焰……”一声喟叹让低落的qíng绪dàng然无存,吻成了表达qíng绪的方式,从脸颊、脖颈再到柔软丰满的胸口,yù望如同暗涌,将两人推去了高峰,天地旋转,意志正渐渐丧失在越发沉重的呼吸声里。
“啧啧,你们是遛弯回来了,还是没出去呢?”大声唤醒了感应灯,梁沉手提着垃圾,像在看场好戏。
……
一天后,龚宇带给柴焰应该好消息,他联系到了房主,当初在给房子打造木质结构时,房主考虑到了火灾这项,买了保险。
“所以我们不用赔足七百万了?”
“是这么个意思。”龚宇点点头,眼神在房间内逡巡不已,“所以未来这段时间,我们律所就要暂住在牙医这里了?”
“是的。”隔板划分的简陋办公间的确比不上之前,柴焰却不在乎,她指指在外面忙活的人,“他不叫牙医,我有名字——陈未南,我未婚夫。”
陈未南不知道柴焰在看他,依旧指挥着搬运工gān活。
体型大的医疗chuáng之前已经搬走了,如今的房间空dàngdàng的,检查无误的陈未南回了房间,对上龚宇的眼,“龚律师,我搬去隔壁,这间房子大,留给你们用,不用谢我。”
“是不用谢,天天看你们秀恩爱我会内伤的。”
“你也可以秀啊。”
“……”
龚宇无话可说,孩子妈最近和他闹别扭,迟迟不肯去领证,他很头疼,这是他的痛处啊。
柴焰没心qíng安慰她,今天她约了陈砌案的一位证人见面。
和主城区不同,地处蕲南远郊的东方影城因为有地下温泉,俨然还是一片chūn意。绕过种着排柳的弯道,一道古朴肃穆的高大门楼便远远进入视野。
虽然柴焰做了预约,但在见到正主前还是遭到了一番刁难。一脸横ròu的保安只扫了一眼她的证件,便以赵蔷还在拍戏为名让她等。
好吧,等。
这一等便是从正午一直到日头西斜,四周人来人往,全是穿着各式戏服的人,赵蔷始终没出现。
好在这个闭门羹柴焰早有准备,她索xing按捺着xing子,等。
终于,去而复返的保安来通知她,赵蔷排完戏,在化妆间等她。
跟在走路摇晃的保安身后,柴焰穿过一条全是古时建筑的破旧小街,七扭八转进了一栋房子,拨开层叠的让人透不过气的层叠戏服架,柴焰长舒口气,站在了房间的空地上。
面前是整排的化妆镜,镜框上镶满灯泡,灯光明亮刺眼。
一个女人坐在镜前,正阖眼由化妆师卸妆。她身上穿着一件民国时的开叉旗袍,领口的盘扣解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很美的女人。
柴焰轻咳一声,镜中的女人随即睁眼,她眼眸迷离,带着倦意。
“赵蔷小姐,我是陈砌的代表律师,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赵蔷微微一笑,随即接过化妆师手里的东西,自己动手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