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而为的,吴老师。”柴焰摊开本子,手中的水笔在指端转了个圈,“那我开始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问好最后一个问题,柴焰拿起手旁的奶茶杯,喝了一口,方才发现奶茶早已凉透。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合起本子,准备和老吴道谢,顺便告辞,却不料被老吴拦住了。
“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吴老师您说。”
“你们的案子是诉程慕华被诽谤的,我觉得你该问我些程慕华做了哪些禽shòu事,可你刚刚为什么问我的全部是赵一朵的习惯爱好啊。”
问题得到释然一笑,柴焰垂下眼,手摆弄着公文包,“吴老师,这个我暂时不方便说,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是站在正义一方的。”
她的确是站在正义一方的。
站在奶茶店门前,目送走远去吴老师,柴焰随即轻叹一声,可有时候,正义也是需要输的。
一想到这即将而来的败绩是因为陈砌的算计,她有些窝火。迈步走在青灰色的小路上,影子长长的走在脚前,她看着影子,思考着还没想通的几件事。思索中,步子不自觉地放慢了,她丝毫没发现背后有个影子正悄然袭来。
“我就知道是你。”声音出现的措不及防,柴焰回头时,陈未南已经并肩走在她身旁了。
“你怎么在这?”
“没事来这怀怀旧。”陈未南放慢步子,和柴焰保持着一致的步调。日光自西而来,勾勒着陈未南明晰的侧脸轮廓,“你呢?”
“我也是来怀旧的。”
“不说实话?”
了然的眼神换来同样的质疑,“你不是也没说实话?”
“好吧。”无奈的耸着肩,陈未南感慨这让他毫无隐私可言的默契,“我去查沈晓了。你呢?”
“我查赵一朵。”
“赵一朵?”
“你不认识,是和案子有关的一个人,恰好是校友。”
宁静的石子路穿梭林间,并肩而立的两人踩着树影徐步向前,幽幽的女声如同湖面的涟漪一样婉转,“你查到什么了?”
“不多,不过沈晓是因为什么没拿到的学位证,你知道吗?”
“她和我讲她被诬陷抄袭,让我去替她求qíng,我答应了,可当天就出了那件事,再之后等我回校,事qíng已经没转圜余地了。”回忆起满脸泪痕的沈晓,柴焰苦笑一声,“她不会因为我没帮她求qíng就恨我吧?”
“不是没这种可能。”毕竟谁也摸不清疯子的思维方式。
柴焰自然也摸不透,她把目光投去了不远处的小树林,枝蔓间依稀望得见林中的人工湖。每到夏天,垂柳dàng漾的湖边总是坐满了qíng侣。那时她还在和陈未南针锋相对着,便总拉着沈晓来树林看书,她记得就是在那片树林里,沈晓第一次见到了迟秋成。记忆里,两个没说过几句话的人现在都对她抱着同样的恨意,这个事实不免再次让柴焰轻叹着转移了话题,“我们两个大学时候做最多的就是吵架了。”
“是啊,不止吵,还打,你打我。”陈未南撇着嘴,忽略了柴焰qíng绪的细微变化。
“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陈未南不解。
“好多那时该做的事都没做。”
“譬如……”
“喏。”顺着柴焰投去远方的目光,陈未南看到糙坪上正腻歪的小qíng侣,了然的哦了一声,“这有什么难?”
他一扬手,“看!有流星!”
“陈未南。”柴焰无奈地摇着头,“能别做这么低能的事吗?”
“看吧,柴焰,你一直都太理xing,就算时光退回几年前,那种小làng漫也不适合你。”不介意柴焰脸上的不愉,陈未南笑着靠过去,“你适合直接的。”
他猛地咬住她的唇,力度霸道野蛮,温热的触感却让人兴奋愉悦,柴焰忍不住轻哼出声。qíng况有些失控时,一声口哨突然传来,紧接着是一串口哨。扫了兴的陈未南放开柴焰,回头发现是队骑车的男生chuī着起哄的口哨。
“大叔,来校园体验huáng昏恋啊。”肆无忌惮的打趣引来同伴相应,口哨声更甚了。
“huáng昏恋能生猴子,你们能吗?”中规中矩的回应未能平息学弟们的嘲笑,几辆单车甚至挑衅地开始围着他们跑,被围在中心的陈未南头疼,却一时想不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