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走近柴焰,终于坐在她身边,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柴焰,你这是……”
“这东西,谁给你的?”柴焰回过头,陈未南发现她竟然哭了。她手里举着迟秋成的日记。
糟糕!他暗骂了一句,只好不qíng不愿地说了快递的事。
“日记看起来不像假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寄这个要做什么。”他挠了挠头,“我想着告诉你你会烦心,就没告诉你,你不怪我吧?”
静谧的房间,柴焰默默摇着头,她思索着一件陈未南并不知道的事qíng。
“陈未南,你说,迟秋成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她回眸,灯光下,她眼眸如墨,紧盯着陈未南,说着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陈未南gān笑两声,觉得那是个天方夜谭,“他活着,怎么可能?我带你去过他的墓地的。”
“不对。”柴焰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猛然想起什么,拉起陈未南朝外跑。“为什么会出现迟杨这个人,我确定之前没见过他,他gān嘛会追求我?还有,他腿有伤,他说他遭受过意外,而且,你知道吗?我上次见他,他去医院复查,他掉了一张纸,被我捡到了,上面是韩文,所以迟秋成很可能就是迟杨,他受伤,整容了,所以我没认出他。”
“柴焰……”被她一路拉去她房间的陈未南站在门口,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翻着她的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奇怪。”把包清空也没找到迟杨那张纸的柴焰沮丧的坐在chuáng边,“我明明把它放包里了,怎么不见了?”
“柴焰,是你想多了,那个迟杨说不定是懂韩语的,一张纸不能说明他是整容的,他也不会是迟秋成,迟秋成死了。”陈未南耐着xing子,试图拉住还在继续翻找的柴焰。她那着急的样子让他不舒服,不过这些比不上柴焰大声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那语气,像是他在诅咒迟秋成死一样!
他慢慢放开了柴焰的手。
“陈未南,我不是那个意思。”后知后觉的柴焰回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啊,我他妈凭什么就知道他一定是死了呢,我没事gān在这里‘诅咒’人,真没劲。”他懊恼地说着,再失望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安静的可怕,再经过那面穿衣镜,少女脸上的娇羞紧张早已不见。她捋下垂在耳际的碎发,觉得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碍眼。
是她错了吗?她昂着头,并没觉得她做错什么。
在乎一个朋友的死活,有错吗?何况这个朋友是迟秋成。
她看眼手里的日记,迟杨会是迟秋成吗?
随手拿起件纯棉衬衣披在身上,柴焰靠在chuáng头,借着静静夜色,翻开了迟秋成的日记。
“她是个吃相可爱的女生。”
她可爱?是能吃吧,柴焰笑笑。
“她喜欢一个男生,我觉得那个男生各方面都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总让她伤心。”
关于那段时期,柴焰记得她没向迟秋成说太多,可细心的他还是发现了。
“今天训练,教练提醒了我两次,可我还是忍不住走神,我在想她,她在做什么呢?”
合上日记,柴焰难掩内心的复杂,迟秋成喜欢她,可她此刻想的却是陈未南。那家伙,生气了吧。
她悄悄下chuáng,踩着明亮的灯光出了房间。站在二楼卧室门口,对着紧闭的房门,她张嘴叫了声“陈未南”,没人应。
“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哪不好了?”门打开,陈未南手撑着门框,脸色比之前略略好看些,鼻孔却仍然朝天。
“不该朝你吼。”
“道歉我接受。”陈未南舒口气,大约也觉得好好的夜晚闹不愉快不好。他拉起柴焰的手,“我也有错,太斤斤计较,不过柴焰,你能答应我别去再想什么迟秋成了吗?他已经死了。”
“那是谁寄来的日记?”
“日记日记,去他妈的日记。”陈未南被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甩开她的手,直接下了楼。
当咚一声的关门声传来时,柴焰苦笑一下,他们现在就是不欢而散吧。
难道真是她错?她不该敏感吗?可她的确希望迟秋成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