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对今天自己的心慈手软感到非常烦躁。她觉得她就不该产生这样的依恋qíng感,但事实是她真的产生了,并且仿佛癌细胞一般迅速粘附感染了她其余的对立想法,这让她非常惶恐不安,但她又不知该怎么办。
于是她在接下来都没对商逸摆出什么好脸色。商逸一抱住她,她就要他走开;商逸恍若不闻地继续抱着她,她就开始推他;商逸根本纹丝不动,她就开始咬他;咬到中途觉得自己发烧中的力气实在小,与其说是抵抗倒不如说是调^qíng,她就只能恨恨地收回了牙齿。
景致怒气冲冲地鼓着腮帮,瞪着他的眼睛乌黑滚圆,偏偏商逸心qíng好,她做什么都不以为意,反而不怕死地继续逗她,甚至还拿手指头戳戳她鼓起来的脸颊:“蛤蟆么。”
景致恼怒地去拍他,商逸很灵巧地避开。景致又去拍,商逸又避开。如此重复了许久景致也没够到商逸的一根手指头,终于耐心告罄勃然大怒,刷地一下抓过被单,蒙头裹得紧紧的,再也不理会他。
“真是个小孩子。”商逸把她qiáng行从被子里挖出来,在她的嘴唇上亲一下,伸出一只手,笑着说,“脾气这么大,给你打一下还不行?”
杜衡第二天来祖宅接商逸去商氏大楼时,在花园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画面:商逸拿一件风衣qiáng行把景致裹成一团蚕蛹一样抱着,景致一脸不耐烦地往后躲,商逸一脸笑盈盈地往前凑,最后景致还是没逃开,被商逸捏住下巴亲了一口。景致霍地摸出一只手扇过去,中途被商逸抓住手腕,在手心里亲了一口。
杜衡担心景致报复,始终没敢太靠前。就默默地站在这俩人身后,觉得鄢玉的能力也不过尔尔。景致吃了chūn^药,照旧是个女王加上bào躁脾气。倒是没吃药的商逸,居然一改冷战时的态度,对景致又开始各种纵容加调^戏。
后来在路上商逸闭眼假寐,神色与平日里看似无二,但杜衡在他身边跟随久了,商逸那点略略挑起来的眼角眉梢逃不过他的眼睛,顿时愈发百思不得其解:“老板……?”
商逸闭着眼:“说。”
“您跟大小姐和好啦?”
商逸半睁开一只眼,脸上仍然没什么表qíng:“这话怎么说?”
“……那就是没和好。”杜衡立刻笑哈哈地改口,“我就说嘛,大小姐今天早上还那么生气着,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和好了。鄢玉那个不中用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商逸挑眉打断:“你以为景致那是在生气?”
“不然还能是什么?”
商逸重新合上眼:“她那是撒娇。”
“……她的这种撒娇行为跟生气有区别吗!”
“当然还是有的。”商逸又睁开半只眼,一脸鄙视地打量他,“连这点区别都分不清楚,难怪你没个固定女朋友。”
“……”
杜衡真想大吼是这样吗!老子今年桃花运一堆堆的好吗!个个女的都赞美我体贴入微温柔英俊的好吗!你那是开了天眼才看出来景致那种万年冰块脸有什么区别吧!
开着的半丝窗户fèng儿里chuī来一阵小凉风,杜衡忍住万千咆哮的yù^望,默默扭脸一声不吭。
商逸不在,景致花了一天的时间用来梳理她跟商逸的关系。
从个xing上来说,景致其实很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这也是她之前忍了唐禹很久直到忍无可忍了才下手除掉他的原因之一。同时这也是她当时能勉qiáng扭曲自己的意思而去跟商逸学she击,订婚,以及上chuáng的原因之一。
要是商逸长得丑一点儿,不管他做事有多温柔,景致肯定自己会毫不留qíng地把他踹到一边儿去。可他偏偏长得十分对她的胃口,有人在背后曾挑剔商逸长相偏yīn柔,薄唇微微抿起来,似笑非笑起来的模样堪称令人心惊ròu跳。但景致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吃他这一套。一分一毫都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甚至连平日里的举手投足也统统满足她的挑剔眼光。有一次景致被商逸服侍着穿好礼服去参加宴会,假如忽略心理作用不提,两个人的身影映在落地镜里的画面,不必多加修饰就可以直接去拍唯美摄影集。
只不过就算对商逸的外表打一百分,也不能阻止景致对他肮脏的内心评零分的想法。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没好印象,到后来受他蛊惑贸然订婚时就更觉得不踏实。景致当初在答应订婚的第二天就着人查了商逸许多私生活的资料,里面详述了二十岁之前的商逸令人眼花缭乱的私生活,简直是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要多yín^dàng就有多yín^dàng。并且据说他还很爱好S^M,也喜欢角色扮演,更有萝莉倾向。为了辅政,下属提jiāo给她的证据里还有几张照片。就算十六岁的景致胆子再大,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顿时觉得非常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