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到底能不能亲个给你外婆看看?”多半个苹果吃进去,她也没忘记这茬,而思想斗争半天的我昂起头看她:“亲我自己男朋友有什么不行,就怕你看了长针眼。”
我觉得我这只大尾巴láng是充气的,肚子里好虚。特别是看到被我亲了的叶之远那脸惊讶无比的表qíng时,我真有了夺人清白的负罪感。
“艾玛,少儿不宜啊,姐。”穆子美的嗓门和她身材成正比,我怀疑她再往门边上站站整栋楼的人都要知道这屋子刚刚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我松开抓着叶之远的手:“死猪你乱喊什么,看泰坦尼克号完整版时你眼睛一眨也没眨,我不就去亲叶之远脸一下嘛,你捂得哪门子脸!”
穆死猪的笑容太碍眼,没让她在医院吃晚饭我就打发她回家了。走前,死猪拉我到走廊里,神经兮兮的说:“姐,我真挺喜欢这个姐夫的,你可要好好把握!”
我心里想着把握个鬼,嘴上却说着:“我还知道你前阵挺喜欢聂境的呢,小孩子家家的,别没事总把喜欢挂嘴边,再说你也知道那是姐夫,你随便喜欢就喜欢,经我允许了?”
“都说别和我提聂境了,我早把他忘了。”死猪撅着嘴不乐意,不过我知道他是真对聂境死心了。外婆住院前那晚,她亲手把一团皱巴巴的绿毛线丢进了垃圾桶,那是她织了拆拆了又织过无数次的围巾,给聂境的。最终以毛线的形式被丢弃,也算“死”得其所。我一巴掌呼上死猪的屁股,ròu感十足:“就怕你下次看到聂境的时候别和我说你失忆忘了你今天说了啥。”
我力气不小,但死猪ròu厚,她是感觉不到疼的。她回头还想可我抗议,皱脸却在看到那人时一下就松了。
“姐夫,我姐总欺负我,你好好管管她。”说完这句,穆死猪撒丫子跑了,那跑步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剩下的我站在走廊中段,望着房间门口的叶之远,前所未有的尴尬,其实,我是第一次亲男生。
“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外婆不信你真是我男朋友,要我证明。”我挺直腰板,做着模棱两可的解释。
“没事,我脸皮挺厚,除了有点痒,没啥别的感觉。”我看他挠着头,憨憨的回答并没让我好受,老娘我真那么差吗?就算初吻没吻脸,可也不至于没感觉吧。
不知道为什么,之后我的心qíng一直就挺差,外婆要我gān什么,我gān完就一声不吭。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夜晚降临,外婆提出晚上要叶之远陪护。
“你不是说他是你男朋友吗?我病了,要我准外孙女婿陪护一个晚上不行,还是他压根就是假的?”外婆语速缓慢,内容犀利。
和叶之远做了简单的眼神jiāo流后,我只好妥协:真的,陪吧。
然后我就被打发回家。
房门关的相当利索,砰一声,我觉得我不是外婆的亲外孙女。
【叶之远】
真没想到,穆中华外婆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小子,男朋友身份是假,你喜欢我们丫头是真吧?
老太太一脸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表qíng,我当即就决定什么都招了。
“外婆,我喜欢中华,不过她还不喜欢我。因为你生病,她想让你开心,就让我来假扮她的男朋友。”
老太太哼了下:我就知道那丫头没那么容易开窍!
我:……
感qíng老太太是诈我的。我摸了下额头,没冒汗。说完话的老太太闭起眼,病chuáng上她安静躺着,如果不是被单偶尔的起伏,这幅画面总给人种不好的感觉。
“外婆……”我本来想说“外婆你对穆中华很重要,你要保重身体。”可话却被老太太幽幽的声音堵了回来。这场病让老太太伤了元气,就算身体底子不错,毕竟还是上了年纪,她声音带着虚,问我问题。
你学什么专业的,家里做什么的,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学数学的,家里经商,他们是打算我研究生毕业后回去接手家里的事业,可我喜欢搞学术,我和我的导师已经提了申请,可能的话读完博士后留校执教。
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没出息。外婆这么说,语气有点不屑。
这话我妈之前劝我回家从商时,她也不知和我说过多少遍,可我有我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世界万物里绝大多数的运作过程都是可以从数学角度解释,而怎么解释的过程,这个问题相当有意义,也让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