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定在临水的金源会所,最大一间包房,周培源叫了不少人去,他的那个女朋友我见了,倒是挺活泼的,可我想不通,就算不是个木头疙瘩也不至于周培源乐成这样吧。
后来过来找我们拼酒的周培源说了实qíng。
“记得我和你们说的,我小时候偷偷亲过的那个洋娃娃吗,就她!”周培源得意的说。
原来是暗恋这么多年的对象,难怪他这么高兴。我举起杯:“看来好事不远了。”
“哪儿啊,”他晃着脑袋,“她说要考察考察我,看我有前科没有,可要了我亲命了……”
的确,周培源的“前科”就能拿四个字形容:劣迹斑斑啊……但我瞧着他似乎一点不担心,爱qíng最美好的结果就是有qíng人终成眷属,再看看我和千山,我的那个还没开窍,而他的……我朝顾千山看去,他正低头看着手机。
“看什么呢?”我拍下他。他递了手机过来给我看,竟然是穆中华发来的短信。
顾千山,我朋友的男朋友出事,现在在公安局,有些法律上的事不知道你能帮下忙不?from:穆中华 to:我。
顾千山问我:你说穆中华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南禕。
而我心里想的是:找个机会要把那女人手机里的男人号码清理一下。
☆、第十七章
【叶之远】
顾千山没去警局,他拿着手机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就打给一个朋友,听名字是和他在一个律所合作的合伙人。
是个经济类案子……我擅长刑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问就说我在外地出差吧……哪里是什么特别的人,普通朋友而已。我看顾千山说普通朋友时候,表qíng略纠结。大约不是每个分手后的男女都像他这样,惦念,却不敢露面吧。我觉得在顾千山和南禕的这段感qíng里,责任一方在顾千山这里,不然他gān嘛这种表现,我想到一事儿。
南禕从穆中华那里听到过顾千山这个名字,可我没见她有啥反应啊,她别不是失忆把你忘了吧?”我拍着顾千山的肩膀问。他抿口酒,轻轻瞥了我一眼:“你才失忆了呢。”
我和她认识那会儿,我不叫顾千山。他说。
这倒奇了,我和他认识有二十几年了吧,我还真头回听说顾千山有个“那会儿”不叫顾千山。
“哪会儿,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脑子里一阵翻腾,真想不起有个“那会儿”。
你读高中那会儿。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读高中的时候,顾千山跟着他妈去国外住了一段时间,他走的很突然,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去顾家时,他人早走了,现在想想,时间刚好对的上,顾千山大我几岁,我高中,他二十,和南禕谈对象再分手,后来回了临水。其实我早该想到他不是去的国外,这得是去的哪个国外回来考四级八次不过呢?霓虹国吗?
怎么回事啊,到底。我问他。他嘴巴开开合合,看起来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周培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过来:“你们俩躲着清静,是不是看哥们儿就快修成正果你俩躲这儿抱团哭呢?没事,有哥在,保证给你们大把资源挑选。”
没记错,你家“正果”正找你黑历史呢吧?需不需要我帮帮她,我这里也有大把资源呢,都是关于你的。顾千山看着周培源冷笑。
周培源他家“正果”刚好走来,听到我们的话,笑着问:“什么资源啊?”
我也喝了口酒,心想,马屁拍到马蹄子身上了吧,幸福不能随便晒的,我定的机票是T500次航班,八点起飞的,早上机场人不多,候机大厅的长椅上零散地坐了几个,有的甚至还翘着腿在睡觉。我坐在一个靠窗位子,打开膝头的笔记本。校园论坛的那个帖子中途歪楼数次,最后渐渐沉了下去,我还记得当初翻到最后还有人在问“我亲过”是谁。
是我。
千晴的生日聚会上,穆中华本来是要走的,可顾千晴不gān,bī着她喝了三大杯,那丫头死倔,真就喝了然后直接走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后我心里就惴惴的,找个借口出去,在会所楼下的转角看到四仰八叉躺在糙地上的她。我想,我真开始喜欢她就是从她那个不算雅观的睡姿开始的,她躺在地上不老实,像在做梦,手不住的在糙地上上下划拉,有点像狗刨。这是怎么了,我走过去拉她,听到她嘴里嘟嘟囔囔:“喘不上气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