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珍贵的场景我当然要仔细看,并且在看完后分毫不差地记住。
半响后,我终于从他的一声清咳种回神,定定神,问他:“那你们以后要怎么办呢?”
“如果你俩以后还是现在这副德行,我可以肯定我俩过得比你们好。”安铭臣笑,“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我把我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们总要尽点儿力,就算不能家庭美满好歹也要达到和睦相处的程度吧,这样也好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白白牺牲。”
如今回想起来,chūn节前得那段时间似乎所有人都不怎么太平。安铭臣和黎念从冷战到分居,李唯正出了国,留下安玟一个人独自神伤,而我和林子昭的关系并没有随着安铭臣的话有多大缓和,反而因为心心大吵了一架,接着关系彻底冷到了冰点。
分离是哪个冬天的关键词。
chūn节过后,安铭臣终于准许了喔一周的假期。但我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和我一起消遣。林子昭倒是似乎很清闲,每天上班都迟到早退,可他和我无关。
我想家里的阿姨打了招呼,然后再假期的第一天选择了一个酒店狠狠地睡了一整天。
假期的一周里天气都不怎么配合,一直都是yīn霾多雾。这种天气最适合挑起人心底最yīn暗和最脆弱的一面,我如今卸下工作重担,所累的就只是下班后的私生活。那天清晨我迷迷糊糊坐在酒店的chuáng上,那些刻意被封存的往事和伤疤突然就像cháo水一样汹涌而至,让我差点流了眼泪。
可越压抑,我就越想叛逆。
我起chuáng洗了脸,jīng心化了妆容。一个小时后,镜子里那张脸一改往日淡妆职业的风格,眼妆浓重,嘴唇红艳,足够招摇也足够冷漠。我戴上墨镜,面无表qíng地开车出去。
因为正值chūn节后的上班时期,电影院里的人寥寥无几。我买下一个厅一整个下午的电影票。然后再工作人员的注目礼种面不改色地进了放映厅。再然后把手袋扔到一边,缩在椅子里闭上眼睛睡觉。
尽管我花的这些钱还远远不够林子昭他们一个饭局里打开的一瓶酒的价钱,但我依旧感受到了挥霍的美妙滋味儿。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把我轻轻拍醒,我睁开眼,对上一双抱歉的眼神:“这位小姐,不好意思,电影已经放映完了。”
我意识模糊地点头,意识模糊地往外走,身后她又叫住了我:“等等,小姐,你的手机!”
我叹口气,接过去随手塞在口袋里:“谢谢。”
二十分钟后我又到达了附近的一家vip夜店门口。这里是T城夜晚最繁华的地段,旁边不远处是一家私人会所,还有一家装潢顶级的KTV。
有服务小弟礼仪周到地开门,我在进去的前一刻随意看了看旁边,发现不远处会所门前有两道人影瞧着很眼熟。
再定睛一看,果然是林子昭和安铭臣。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是一样穿的考究jīng良,远远看去,仪态举止都十分的相像,大概依旧还是他们那群发小。
我一闪身,立刻钻进了夜店。
但一小时后我又从里面出来。那里太过喧哗也太过耀眼,只适合迷失,不是和排遣。
去地下停车场取车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地面上人声鼎沸,这里却是环境昏暗得近乎yīn森。我傍晚泊车的时候还有几位男士同我一起,可现在几百米长的地面上只有我一条长长的影子。我抓紧了包匆匆地走过,只想越快越好,没想到运气太差,还是遇上了意外。
几个小混混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手里拎着几根棍棒,但技巧有明显不成熟,一看便知是新手。说句很客观的话,如果这是在拍电视剧,我肯定会狠狠批判一下他们这远远不达标的演技。
我站定不动,有一个人率先走上前,表qíng凶蛮中带着点调笑,恶心得让人反胃:“美女,过年是不是收了一大笔红包呀?这世上贫富差距这么大,你捐出一点钱给弟兄么花花?”
我qiáng自镇定:“我没有钱。”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逗谁呢?我们看着你一个人包下一个电影厅,一路跟你到这儿,多不容易啊,这会儿跟我们哭穷?信不信我们一刀子下去,刮花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儿?”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调调让人起了浑身的jī皮疙瘩。我的收揣在口袋里,摸索着按键按下110,然后听到他们说:“别想玩猫腻!双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