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贝扮做颜玉白的书童,尾随其后。颜玉白一点兴趣也未有,走马观花般看着市井那些百姓各个笑容灿然,他面无表qíng扫过。他本身有事在身,若不是陪苗宝贝,他根本没有闲qíng逛这闹市。苗宝贝则不同,她未见过这般热闹的世面。在她有生以来,她接触最大的地方不过是青山另一头的小集市,人口恐怕也只能抵的过这条街的一半。她东张西望地看着一旁摊位上的各色琳琅满目物品。她很乖,不似见不得世面的泼猴子到处摸,她只是看,一面顾及着前面的颜玉白,一面看自己想看的。
直到她路过一首饰摊位之时,她停了下来。颜玉白一般是偶尔回头看看苗宝贝有没有跟上,他走了好一段距离,习惯回头,却不见苗宝贝。他张望四周,见到苗宝贝正盯着一首饰摊位。他走过去,拿起苗宝贝一直盯着看的首饰。
这是一根很普通的头绳,深藏青色近似黑色,一般不是女子所用,多用男子束头。颜玉白轻笑,“喜欢?”
苗宝贝眼巴巴地点头。颜玉白便买下了。刚把这头绳jiāo与苗宝贝,苗宝贝便揣个宝贝儿似的,小心翼翼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颜玉白好奇,这物什不好看,为何她那般喜欢?看似不是她自己用,莫不是要送人?颜玉白一向不用头绳束头,显然不是他。那么是哪个男人?颜玉白不禁蹙眉,不发一言。
今日逛花灯之人许多,几乎是人挤人,夹面包成一团那般糟糕。颜玉白本想牵着苗宝贝的手免得挤散了,奈何男与男牵手同行,实在是……哎,什么事皆是双刃剑,无奈。
果然,苗宝贝未及时跟上颜玉白,被人流挤了出去,隔绝在一冷僻角落。她正yù冲过去,偏偏与一人死死撞在一起,那人一身华服,容貌尖嘴猴腮,眯起色迷迷的眼打量着眼前的苗宝贝。
他身后的随从一脸惊喜,“呀,是个男童。还很美。”
他主子甚是满意地点头,“要是jú花堂有这样的优伶,我也不用这么饥渴了。”原来这主子有断袖之癖,而且尤甚之。
苗宝贝先是一错愕,眼见那主子向她bī近,手很不规矩正准备摸摸她的小脸,将要触及之时,一根银针直接自手背穿cha出手心,稳稳扎进他的手掌中。那主子抖着自己受伤的手,悬在半空中,囔囔,“谁这么大胆。”
颜玉白一把把苗宝贝扯进怀里,冷眼相对,“这该我问你。”
那尖嘴猴腮的主子见到颜玉白那刻,似乎见到天人般,他愣愣地看着眼前“冻”人的美男,忘记了手上的疼痛,留下了口水……颜玉白不禁蹙眉,他最不喜男人这般看他,未料苗宝贝突然笑了起来,“哎呀,现在他看上你了。”
那主子色迷迷的微笑,见颜玉白揽住苗宝贝,心中大喜,便是脸上也露出那喜出望外的表qíng,”原是同道中人,那个……我们可否三人行?”
苗宝贝摇头,“你不行。”
“我很行的。”那主子误会了,连忙辩解,“别看我身形体弱,我身体很健康。”
颜玉白二话不说,直接上去便是拍,把他拍飞掉。他的随从皆目瞪口呆。主子,你还是不行,一拍即飞……苗宝贝靠在颜玉白怀里,“相公,他也是想好好爱你一番,你不该这般粗bào。”
颜玉白扶额,牵着苗宝贝继续逛街,罢了,认成那啥就那啥吧。要不一不留神,又被哪个特殊爱好的行yín子弟看上,他又要飙了。
也不知因苗宝贝身形弱小,容易被攻,总之又有事找上门了,一个撞击,有人撞了下苗宝贝,把她的荷包偷了去。苗宝贝发觉不对,一见腰间悬着的荷包没了,甩开颜玉白的手,追了过去,嘴里还喊着,“抓小偷啊!”
颜玉白一手把苗宝贝捞过来,“罢了,不差钱。”
“不行啊,我的头绳,我好不容易找到藏青色。”苗宝贝整个脸儿都拧成一团,看似倒像要哭了。颜玉白愣了愣,不是滋味地道:“再买一条吧。”
苗宝贝望了下前面人山人海的人群里已经找不到人影儿了,她只好无奈点头,“好吧。”
重新回到那摊位,买了同样的头绳。当那头绳到手后,苗宝贝那张脸才不愁眉不展,逐笑颜开。一条头绳,能颠覆了她的心qíng,可见她多么在乎那人?颜玉白实在忍不住,问道:“送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