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苗老头狂躁的奔了出去,上了百花谷的山头。苗宝贝跟着在后狂奔,大喊,“老爹……老爹……”颜玉白尾随其后。
无论苗老头怎么在水池里冷静,心中似有一团熄灭不了的火焰在燃烧,他原本粗喘的气息渐渐急不可耐,似乎一口气要是上不来,便断了。他走至悬崖边,静了下来。
“老爹。”跟着苗老头身后的苗宝贝脸色瞬间变成死灰,她浑身颤抖地道:“老爹,不要!”
苗老头道:“宝贝,我们中了chūn|药之毒,唯有男女双修才能解。不是我死,就是别人死。我不能对不起你娘亲,你懂吗?”
苗宝贝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她怎么会不理解她老爹对她娘亲的感qíng,若不是年幼的她,他老爹早就虽她娘亲去了。老爹断然不会为了苟活与别的女子有染,对不起她的娘亲,他qíng愿死。
苗宝贝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老爹跳下悬崖,而后不哭了,慢悠悠地站起来,也要跟着跳下去,被颜玉白从后面抱住,苗宝贝预要挣开,“我要老爹,我要老爹。”
“那我怎么办?”颜玉白失控的吼了一声,那几乎是决绝般的。他清楚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悲剧,他脱不了gān系,他明白,就算他有一千张嘴为自己辩解,苗宝贝也不会信他对于此事他毫无知qíng。
从苗老头中了chūn|药那刻,他便知道,他再也不能心安理得,淡笑风云的心qíng去抱苗宝贝了。
苗宝贝整个身子软榻下来,目光空dòng地看着那空旷的悬崖边上,嘴里囔着,“老爹……”
颜玉白死死抱住苗宝贝的身子,他道:“宝宝,你要信我,那鹅huáng糯米团被下药,我是真不知qíng。”
“老爹……”苗宝贝依旧囔囔自语,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见她眼角边上不停的涌出眼泪,止也止不住。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在她眼前,如一场绚丽的烟花,那般猝不及防的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那般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苗老头的死讯在整个百花寨传开了,虽然苗宝贝未解释苗老头是怎么死的,但淳朴的百花寨寨民皆来吊丧。丧事算办的体面,但这些都不能让苗宝贝感到一丝丝欣慰。她从来都是睡在苗老头的屋子里,无论孩子怎么哭闹,再也没回过自己的房间。颜玉白几次想与她说话,苗宝贝便会去练蛊房呆上一阵子不出来,颜玉白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有一个月之久,直到又一封飞鸽传书传来,原是苗老头bào毙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武林都传遍了。苗老头的名字也在魔教暗杀名册中,结果苗老头都死了,让原本人心惶惶的武林顿时兴起一场“金盆洗手”的热cháo,许多有名望的豪杰皆要退出武林。这封飞鸽传信是武林盟主传来的。因颜伯仁重伤在身,江城大大小小的事全由颜玉白做主。武林盟主的意思不过是让颜玉白作为江城城主出面,带个头鼓励那些胆怯的豪杰而已。
这事,颜玉白当然义不容辞,他找到正在为小驴子洗刷的苗宝贝,“宝宝,丧期过了,你与我回江城可好?”
苗宝贝顿了顿,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颜玉白看着苗宝贝头cha着他送的翠玉簪子,心下有些开心,似乎苗宝贝信了他,关于苗老头中chūn|药这事,与他无关。
这时,孩子哭闹起来,苗宝贝准备回屋抱抱孩子,不想被颜玉白拦了下来,他轻轻抱住苗宝贝,“宝宝,让我抱抱你。”
苗宝贝安静窝在颜玉白的怀里,一动不动。直到里屋的孩子哭的不可开jiāo,颜玉白才无奈的放了手,苗宝贝便进屋抱了抱丑八怪,哄了他几下。颜玉白在身后道:“孩子还没名字,你不如取一个吧。”
苗宝贝抱着丑八怪望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好奇,也许是在好奇颜玉白为何突然让她这半个文盲取名字。颜玉白只道:“取吧。”
“那就叫颜小白吧,你儿子。你大白,他小白。”
“……”这名字很没有气势,但还算过的去,颜玉白未否认,算是默认了。
事后,苗宝贝开始回自己屋里睡了。她如从前般枕着颜玉白臂弯睡着,只是眉宇间总有化不开的愁,晚上不时梦魇道,“老爹,等等我。”
颜玉白向来浅睡,自从那日起,他几乎每夜睡不着,盯着苗宝贝看,他总是害怕她就这样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