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珊乖巧地点点头,嘴里甜甜叫了一声,“沁萱姐姐。”被可爱的童声引得爱心泛滥的严沁萱小心地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在托盘里,捧到陈希珊面前。
陈希珊小朋友在漂亮姐姐和漂亮蛋糕的双重攻击下,还是把妈妈和蛀牙暂时放在了一边,欢呼了一声,拿着蛋糕开心地享用起来。
严沁萱坐在她对面,托着腮看着她,看了一会发现小公主又不对劲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又往下掉,眼泪掉得严姐姐的心都快碎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gān什么才好。
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严沁萱,咿咿呀呀地糯着声音说,“姐姐,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给我做蛋糕。我其实因为蛀牙也不是经常吃蛋糕,就是偶尔的愿望,我妈妈都不满足我。她不是我的亲妈妈,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对我发自内心的好?她是不是就想看我难过,拼命挑我的刺,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说到最后,陈希珊终于低头埋在手臂里大哭了起来。
陈渊衫看着陈希珊,脸色未变,只是眼睛里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
而严沁萱在听完陈希珊刚刚说的那番话之后,愣了半响,突然唇角弯弯,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qíng,她坐到陈希珊身边,抱着她的肩膀点她的鼻子。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要是你,宁愿天天被我的母亲数落三遍,听的耳朵起茧才开心。”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唏嘘和羡慕被陈渊衫尽收眼底,“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工作就很忙,十天半月看不到人影,他们很少来关心我的生活,更别提管教我了。”
她轻轻捻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从幼儿园开始,我每天都是自己来去学校的;别人都哭着要爸妈来铺被子来喂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自己打理自己的事qíng;爸爸妈妈不太会记得我的生日,有次还在生日过去几个月后突然送来礼物错以为那天是我生日;15岁,我一个人去日本领事馆递材料办签证去日本旅行一个月,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出去过,后来大学我自己去日本求学两年,都是自己在料理自己的生活。但我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着对陈希珊说,“在我看来,无论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至少她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你好,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她花费这些时间来管教你,说明你就在她心上,只是她用相对残酷和严厉的手段在帮助你成长,我能感觉到,她从心底里希望你过的比谁都好,不希望你日后对自己的年少不懂事酿成的后果而后悔。”
陈希珊定睛看着她,脸上是一副是懂非懂的表qíng,她一字一句地对陈希珊说,“我从小都尝试着,我怎样做才能得到我父母的在意。而我后来发现,就算我做了很过分的事qíng,他们也只是教育我几句。长大后才觉得以前自己的好笑,其实爱,哪有天天放在嘴上说天天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手里宠的才算爱?”
“世界上那么多人,唯独他们才偏偏是你的至亲,仗着这缘分也就没必要再去多执念什么了。”
陈希珊看着严沁萱的眼睛,半响点点头,推开手中的蛋糕,“沁萱姐姐,我不吃了,吃多了蛀牙妈妈又要不开心了。”
严沁萱被陈希珊一副硬挤出来的大人样子逗得笑出了声,“好,希珊真懂事。”
陈希珊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严沁萱身边,伸出双手抱住严沁萱的脖颈,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严沁萱被小朋友的迷魂药弄的晕头转向,抱住怀中已经有些沉的小孩子,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话,不时把小公主逗得咯咯大笑。
对面的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说话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陌生的感觉,陈渊衫看着妹妹小脸上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难过,放在严沁萱欢笑的脸上目光微微深了些。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去一家味道很好的咖喱屋吃了饭,陈希珊一只手牵着陈渊衫一只手扒拉着严沁萱,走到陈家在东京的别墅之后,陈希珊很懂事地抱了抱严沁萱道别,一个人先推开门走进去。
陈渊衫转头看着身边的严沁萱,目光柔和,“真的麻烦你了今天,还惹出了希珊的事qíng。”
严沁萱奔波了一天,也有些倦了,qiáng打着jīng神摇头,“朋友嘛,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