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结扎是假,但他不觉得这是在欺骗她。他从来都不是正义凛然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包括得到她的信任。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她的心始终都坚硬得像一块儿顽石。
孩子……
薛妙妙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低垂下眼帘,涩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薛爵站起身来,chuáng头灯下,他的眼神有着薛妙妙看不懂的沉郁黑色,他哈地笑了一声,问道:“薛妙妙,爱可以让人罔顾一切,你有吗?”
你的脑子从来都只有你,他怎么会爱上像她这样自私的女孩呢?薛爵自嘲的抿了抿嘴,眼睛里骤然出现了一抹哀怨的神色,看着让人既心酸又难过。
但薛妙妙却没看见,她低着头,有着被他戳中心思的愧疚,还有沉思。
薛妙妙抬头看他时,他已经在卧室门口站定,没有回头,缓缓地说道:“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
他微微侧头,一半黑暗,一半晕huáng的面容仿佛拧在一起,但细看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又道:“如果没有,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薛妙妙几yù张口,话到了嘴边都被她吞了回去。
她有孩子了?
然后呢?
按照薛爵说的那样生下来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
须臾,她听见了薛爵关门的声音,裹着被子从chuáng上起来,走到窗户边,大雨已经停了,白色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还有孤寂。
最终,他的人和他的车子都消失在她的眼前。
薛妙妙靠着墙壁蹲了下去,眼神是空的。
义无反顾的爱着一个人,她从未想过。
她一直都是自私的,自私得永远都要为自己留下退路。
薛爵他看得清楚,可是他还是放任她。
薛妙妙感觉满屋子都是薛爵的味道,淡淡的,却将她完全包围。
现在的她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端是薛爵,一端是自由。一端是万劫不复,一端是生不如死。
她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选择。
他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她不愿意踏出最后一步,他就bī他踏出最后一步。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可是薛家别墅的灯依旧亮着,客厅里薛爸爸抽着烟,薛妈妈也冷着脸坐在客厅里。
呵!今天大家似乎都想要来审判他!
“哟!都在呢!”薛爵舒腿儿坐到了沙发上。
薛爸爸看着薛爵,声音饱含了威严:“阿爵,男人犯错是难免的,但是有的错可以犯,有的却是万万不能的。”
薛爵看了一眼薛太太,胳膊曲起,搭在沙发靠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妈,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063
薛太太对上薛爵透析一切的锐利目光,脸上闪过慌乱,不过,也就须臾,继而,她语重心长地说:“阿爵,我看着蓝娜小姐就不错,她父母都是国内的知名设计师。”
薛爵望着薛太太嗤笑一声,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微微眯着眼,缓缓地说:“妈,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我说呢?”
薛太太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薛爸爸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厉声问道:“你们母子俩在打什么哑谜?”
薛爵瞅着薛太太半晌,掐灭了烟,站起身来,双手cha兜,漫不经心地说道:“妈,我要娶薛妙妙,所以,这事儿,爸早晚都会知道。”
薛太太豁然站起来,一脸愤怒出声:“是薛妙妙那个贱丫头勾引的你,是不是?阿爵,你怎么这么糊涂,她是在报复,你明白吗?”
薛爵挑眉,皮笑ròu不笑地说道:“每个人都要做过的事qíng护着,谁都不能幸免。”
啪的一声,薛爸爸被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弄出了脾气,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沉着脸怒问道:“白芷兰,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白芷兰,多少年了,她又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她都忘了自己原来叫白芷兰而不是薛太太。
薛太太转头看向薛爸爸,他有些发福的脸和身材让她不觉得有些恍惚。
她和他的婚姻因为利益而结合,因为利益而维持。
“薛镇,你有真心爱过的女人吗?”薛太太欠身拿起了薛爸爸放在桌子上的烟,点燃了一支,放到了嘴边,一系列的动作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