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撇嘴,“贞观,你少来,是自个不想画吧,别往我脸上贴金,我还不知你那点伎俩。”
顾贞观一阵尴尬,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哈哈大笑。
“顾小三,你真痞,总喜欢麻烦我表哥。”冰月打抱不平,嗔怪怒瞪。
顾贞观乐呵呵掂量这丹青,屁颠转身道:“你们慢聊,我去jiāo差了。”
他一走,气氛又凝固起来。三人立于热闹不群的正堂,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明月轻咳一声,“公子,我先走了。”对他巧笑言兮,转身yù走。
“等……”容若抬起一只手,悬在空中,脸突兀飞出两朵红云,yù言又止般,经过qiáng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蜷起手,放了下来。
明月略侧头,见容若这般模样,嘴角不禁露出轻微的笑意,而后举步离开。
容若愣怔许久,还是冰月一声,“表哥,人都走远了,还看些什么?想叫就叫嘛!”语气酸楚带着刻意的嘲讽。
容若苦笑,“表妹在挖苦我?”
“哪敢?”冰月冷不丁扯个微笑,“今天我人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容若一怔,“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冰月不加理会,转身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容若哭笑不得,女人心海底针。摇晃脑袋,转身也去忙自个的。
明月出了正堂,满足地四周张望其他活动。并未察觉其他活动能引起她的注意。正索然无趣之时,围棋那边起了阵阵掌声。
其他人都蜂拥而至,经过明月身侧的一人还嘀咕道,“又赢了啊。”
又赢了?明月想到玄衣男子与花甲老人的对决,刚才还不是苦思冥想,花甲老人洋洋得意吗?怎不下半柱香的时间,竟是“又赢了”?这到底是玄衣男子还是花甲老人胜?明月一时好奇,也跟着过去看了。
她去是看到的是花甲老人向玄衣男子拱手,脸上带着敬佩的模样。从这趋势看是玄衣男子胜了。
见那玄衣男子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感觉整个正堂暖烘烘的。
这时一人叫嚣:“这位公子这般厉害,不如跟第一棋手纳兰公子比一比啊。”
这人一叫嚣,其他看好戏的人也跟着起哄了,说些不入流的话,激将那玄衣男子。只见那玄衣男子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对着大家。明月盯着这男子看,不禁想,无时无刻挂着微笑的男人最可怕。
那玄衣男子身边着米色衣衫的男子不满道,“怕还不成?叫那位公子过来极是。”
这话一说,其他看好戏的便统一道,“第一棋手当然要下挑战书啦,哪能说切磋就切磋?”
米色衣衫男子不屑道,“怕还不成,写就写。”
玄衣男子一把扯住他,“常宁,我们只是来娱乐。”
常宁?明月一听这名字,目光就忍不住更专注朝那两人瞟去,从玄衣男子身着打扮来看,就知是富贵子弟,且不说布料高档,光说气质就不同市井常人。而这常宁,明月想到的就是顺治第五个儿子——爱新觉罗常宁。要是…真是他的话。那这玄衣男子极有可能是……“三哥,他们瞧不起我们。”常宁极度郁结不平。
三哥?明月一笑,看来这次会友还真是藏龙卧虎了。明月捋捋发丝,绕有兴趣看着事qíng发展。
这时,顾贞观走来,上下打量玄烨与常宁,拱手抱拳,“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此次会友大会的负责人,方才失礼的地方实在抱歉。”
玄烨笑道,“无妨,他们也只是拿了耗子而已。”
顾贞观一怔,脸色发青,尴尬一笑。
围观群众中那些看好戏的,眨巴几眼,也没领悟到玄烨话中的意思。
明月忍不住扑哧一笑,这次会友大会实在的败笔就是爱凑热闹的附庸风雅之人太多了。连这么简单的暗讽都不知。
“还请先生麻烦邀请一下纳兰公子?”玄烨煞有锐气却语气温和地邀请。
顾贞观道,“公子正在填词,恐怕……”
“无事,我等便是。”玄烨做出大义凌然的模样,看似是誓不罢休。
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怎可丢了颜面,其他人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摆着,赢得了第一棋手的纳兰公子才是真棋手。
顾贞观有些为难,怏怏然点头,便快步朝容若方向去,显然是想请容若来。明月凝望坐在前方的玄烨,见他脸上挂着必胜的神态,心中就有些窝火!太自以为是的人,特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