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述情深_作者:锦竹(53)

  不似方才醒着的妖娆侧躺,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而是温顺躺在贵妃椅子上,微微闭上眼,风鬟雾鬓垂遮眼,含娇倚榻,绀黛羞chūn华。

  明月心中一酸,捂着方毯哭丧着脸,免去自己再去丢人。

  门这时推开了,有脚步走到她身边,温柔拿开她脸上的方毯,见容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明月更恼了。

  “睡得可好?”

  她不答,一双水灵灵大眼瞪着他,好似用眼神杀人一般。

  “怎么了?”容若却无辜道。

  “你居然偷看我睡觉。”

  容若的脸顺利地又红了,“我……我本是想唤你,可你已睡了,看你睡得甚香,便未叫醒你了。”

  明月“哦”一声,指了指墙上挂着那副画,“我甚是喜欢。”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副美人睡榻图,眼光柔了一柔,似带一种难言的qíng绪道,“这次可不是随便涂鸦的。”明月忽而把头靠在他怀里,她明显感到他僵了一僵,她笑道,“我明日就去广东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相见,冬郎,我会想你的。”这声“冬郎”她终于唤出了口。

  容若稍有迟疑抬起手,想去搂一搂她,却拿不了主意,最后还是还是轻轻搂上她的身子,“明月,一年之期,我定把你娶来。”

  她蹭了一蹭他的胸口,微微闭上眼,一滴泪竟滑下脸庞,含笑伸手搂着他,“好,我等你。”

  一年以后,她会披上他给她的嫁衣,成为他最美的新娘。一定、必须……她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可惜她不是神,不是说不容许就有不容许的。

  第二日,卢府举家迁徙,卢兴祖不爱携带过多东西,毕竟路途遥远,甚是不方便。明月带些简单的行李,就在门外等候父亲与妹妹。

  说起这妹妹,还真是有意思。本是极其不愿意去广东的,不想昨天就第一个去收拾行李的,乖巧更甚。她真是看不透这么妹妹来。

  在她无所事事等候他们之时,有一名小厮在身后走来,对明月鞠个躬,“可是卢明月姑娘?”

  明月转身望去,“正是。你是?”

  “这是我们爷捎给你的。”他递给的她一封信。

  她狐疑接过,信的表面只有她的名,并不知道是谁的。她撕开信,里面只有只有一张纸,纸上印了一个印章,这印章她认得,是阎罗的。

  是他?但这封信又是何意思?

  “爷说了,望你记得就好。”小厮作揖便离开了。明月顿了顿,一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放好信,揣在衣袖里,继续仿若无事等候他们。

  好容易两人才出来,明月才嘘了一口气,上前道,“父亲,妹妹。”

  卢兴祖笑道,“等久了吧。”

  “还好。”

  一家子上了马车,卢兴祖一人一马车,明月与卢青田还有各自的丫头一辆马车,他们朝着城门驰去。马车上,在她一旁的前雨杵了杵明月,低声俯耳道,“小姐,姑爷没来送你?”

  明月假装嗔怪,“别乱叫,还不是。”

  “快了快了。”前雨看似很高兴似的。

  卢青田身边丫鬟递给她一些gān枣,卢青田吃了一颗,把手伸向明月,“姐姐吃枣子吗?”

  明月摇头,“不吃了。”

  卢青田收回手,自个吃了起来,不再说话。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前雨撩开帘子,一脸惊奇,甚是欢喜对明月道:“姑爷在城门外呢,哈哈,我就说姑爷怎么舍得小姐呢。”

  明月一怔,撩开帘子望去,正巧见到容若站在城门外,手上牵着一只小白鹿朝她望来,样子倒有几分傻气。明月心头一暖,下了车,朝他走去。

  经过父亲的马车,清楚听到父亲道,“不要过分牵绊了。”

  她点点头,朝容若走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容若蹲下身子,抱起小白鹿,努努嘴,“它说它想你了。”

  明月哑然失笑,“我就盼着它能来呢。”摸摸它的皮毛,嘴带含笑。容若听出她话中的言外之意,心一热,笑道,“它伤好许多了,可以慢悠悠走几步不是问题了。”

  “乖乖真乖。”明月手摸着它的皮毛。抬眼望向他,“可为它取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