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哦。”
这种事他这几年时常遇到,他要是应付不过来,他就不叫楚尘了。
“什么叫‘哦’啊,你就没点心戚戚焉?好歹你也是被bī婚一族吧。”
“那我对你表示同qíng。”
楚尘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气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明明已经到了我家门口,却突然落了车锁。
我瞪着他。
他突然变得嬉皮笑脸:“其实我觉得,咱俩知根知底,近水楼台,多好的赏月地方,gān嘛要làng费呢。”
我还是瞪着他:“给我开门。”
“我给你开门了你能答应么?”
“你先开门再说。”
楚尘瞧了瞧我的脸色,幽幽地叹气:“如果你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真觉得,咱俩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好了。”
我说得不冷不热:“你这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啊。”
“我希望是陈述句啊,就是不知道你让不让。”
说得可真贴心,好像选择权都在我。我闭眼倚在沙发背上,轻轻地说:“你平时就是拿这种态度俘获你那些女友的?”
他回答得倒诚实:“不是。一般都有鲜花什么的做铺垫。”
我笑出声来:“拿鲜花先铺好康庄大道,然后你走得就特顺利是不是?”
“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先不提那个成么?你先答应我吧,答应以后我立刻请你欧洲游。”
我瞟他一眼:“跟你?”
他说:“那当然啊。我相当于一个免费提款机加一个保镖,买一送一,总比你自己旅游来得安全来得划算吧。”
他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接着说:“其实我现在心里特别害怕,不信给你看我手心。”
然后他就真把手心亮给我看:“看见没?上面一层汗。我就生怕这谈话不成,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感想:“其实我真没看见你出汗。”
楚尘无语,转了转眼珠子说:“如果你只是觉得这地点这时机不大好,那你等我一晚上,我筹备一下,明天给你一个盛大的求爱仪式。”
我说:“说得你跟只雄孔雀似的。得了吧,我没你那么矫qíng。不就是尝试jiāo往么,jiāo往而已,合则聚,不合则散呗。”
他听到我的话,终于舒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神色,冲我笑得十分欠抽:“我是雄孔雀,那你不就是雌孔雀么。”
我说:“哪凉快哪呆着去。”
突然觉得生活也像煮粥,既困难又简单,调得稠了就加水,调得稀了就搁面,太过小心翼翼的话,说不定手一抖就得重新来,可动作太过大大咧咧的话,一锅粥最后也许吃都吃不完。
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最重要。挂念着彼此你我,平平常常细水长流,这才是真实。
小小习番外
习睿辰番外:
XX年X月X日 天气 晴 心qíng 一个笑脸
我就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喜欢问小孩子很难的问题,这些问题难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怎么回答。
比如今天上午,一位叔叔又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问着我:“习睿辰小朋友,你是比较喜欢你爸爸呢还是比较喜欢你妈妈呢?”
又是这个问题,我从记事起到现在上了幼儿园都不知被问了多少遍了。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在挑什么什么间,再问多少遍我也不会告诉他答案,以为小孩子都那么好哄的么?哼,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我眨巴着眼,努力让笑容甜甜的,因为妈妈说我这样像个小天使,比较讨喜。我说:“叔叔,那你比较喜欢你爸爸还是比较喜欢你妈妈?”
据说这叫踢皮球,这还是楚尘gān爹教给他的。我最郁闷的就是大人们摆出“你不明白我对你说不明白我再说一百遍也说不明白”的表qíng,那明明是他们语言表达能力不足,gān嘛要赖到我的身上?
真是的。
而且就连我gān爹也避免不了这错误,比如他前两天还跟我说,你目前只能学到这种程度。过几年呢,我再教给你什么叫打太极,此打太极非彼打太极哦,就像此踢皮球非彼踢皮球一样。说话间他还在我的面前还晃着一根长长的食指。
他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láng外婆,于是gān爹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在我的眼里就成了根根皱纹四处蔓延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