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_作者:折火一夏(137)

  我说:“哦。”

  这种事他这几年时常遇到,他要是应付不过来,他就不叫楚尘了。

  “什么叫‘哦’啊,你就没点心戚戚焉?好歹你也是被bī婚一族吧。”

  “那我对你表示同qíng。”

  楚尘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气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明明已经到了我家门口,却突然落了车锁。

  我瞪着他。

  他突然变得嬉皮笑脸:“其实我觉得,咱俩知根知底,近水楼台,多好的赏月地方,gān嘛要làng费呢。”

  我还是瞪着他:“给我开门。”

  “我给你开门了你能答应么?”

  “你先开门再说。”

  楚尘瞧了瞧我的脸色,幽幽地叹气:“如果你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真觉得,咱俩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好了。”

  我说得不冷不热:“你这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啊。”

  “我希望是陈述句啊,就是不知道你让不让。”

  说得可真贴心,好像选择权都在我。我闭眼倚在沙发背上,轻轻地说:“你平时就是拿这种态度俘获你那些女友的?”

  他回答得倒诚实:“不是。一般都有鲜花什么的做铺垫。”

  我笑出声来:“拿鲜花先铺好康庄大道,然后你走得就特顺利是不是?”

  “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先不提那个成么?你先答应我吧,答应以后我立刻请你欧洲游。”

  我瞟他一眼:“跟你?”

  他说:“那当然啊。我相当于一个免费提款机加一个保镖,买一送一,总比你自己旅游来得安全来得划算吧。”

  他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接着说:“其实我现在心里特别害怕,不信给你看我手心。”

  然后他就真把手心亮给我看:“看见没?上面一层汗。我就生怕这谈话不成,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感想:“其实我真没看见你出汗。”

  楚尘无语,转了转眼珠子说:“如果你只是觉得这地点这时机不大好,那你等我一晚上,我筹备一下,明天给你一个盛大的求爱仪式。”

  我说:“说得你跟只雄孔雀似的。得了吧,我没你那么矫qíng。不就是尝试jiāo往么,jiāo往而已,合则聚,不合则散呗。”

  他听到我的话,终于舒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神色,冲我笑得十分欠抽:“我是雄孔雀,那你不就是雌孔雀么。”

  我说:“哪凉快哪呆着去。”

  突然觉得生活也像煮粥,既困难又简单,调得稠了就加水,调得稀了就搁面,太过小心翼翼的话,说不定手一抖就得重新来,可动作太过大大咧咧的话,一锅粥最后也许吃都吃不完。

  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最重要。挂念着彼此你我,平平常常细水长流,这才是真实。

  小小习番外

  习睿辰番外:

  XX年X月X日 天气 晴 心qíng 一个笑脸

  我就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喜欢问小孩子很难的问题,这些问题难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怎么回答。

  比如今天上午,一位叔叔又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问着我:“习睿辰小朋友,你是比较喜欢你爸爸呢还是比较喜欢你妈妈呢?”

  又是这个问题,我从记事起到现在上了幼儿园都不知被问了多少遍了。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在挑什么什么间,再问多少遍我也不会告诉他答案,以为小孩子都那么好哄的么?哼,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我眨巴着眼,努力让笑容甜甜的,因为妈妈说我这样像个小天使,比较讨喜。我说:“叔叔,那你比较喜欢你爸爸还是比较喜欢你妈妈?”

  据说这叫踢皮球,这还是楚尘gān爹教给他的。我最郁闷的就是大人们摆出“你不明白我对你说不明白我再说一百遍也说不明白”的表qíng,那明明是他们语言表达能力不足,gān嘛要赖到我的身上?

  真是的。

  而且就连我gān爹也避免不了这错误,比如他前两天还跟我说,你目前只能学到这种程度。过几年呢,我再教给你什么叫打太极,此打太极非彼打太极哦,就像此踢皮球非彼踢皮球一样。说话间他还在我的面前还晃着一根长长的食指。

  他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láng外婆,于是gān爹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在我的眼里就成了根根皱纹四处蔓延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