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_作者:锦竹(155)

  不是阿九?白芷皱住了眉头,不是阿九又是谁?她的父亲?她父亲在京城。她的母亲?毫无利用价值。她的表哥?她不信她有这个能耐让表哥以身犯险。白芷再看宫夜宴那副死德xing,显然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白芷心里着急,到底是谁?

  宫夜宴喝了两壶酒,脸上染着红晕,冰冷的脸上,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喝酒或许喝得身子热,他解开了白狐大氅。白芷这才完全瞧见他的脸。,门外有士兵进来,朝他跪下,“殿下,一切准备妥当。”

  “是吗?”宫夜宴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当他从她眼前走过,白芷竟看见一张绝美的脸,不是慕屠苏的漂亮,而是一种不属于男人的媚的漂亮。若是单单只看他这个人,白芷不会认为他是个男人。

  宫夜宴察觉到白芷多看了他几眼,冷冷地对侍卫道:“赏她几个耳光。”

  “是。”白芷在蒙地状态下,被扇了几个耳光。宫夜宴道:“下次你再盯着我看,可不是几个耳光那么简单。我的鹰最爱吃人的眼珠子。”宫夜宴嗤笑道。

  白芷这才发现,士兵进门到现在,目光一直在看地上,不敢直视宫夜宴。白芷在心里暗骂,这个漠北太子,简直就是一个心里扭曲的病态男人。

  宫夜宴准备离开帐篷,他又戴上了帽子,方想出帐篷。白芷在他离开之时道:“我朝亡不了,你看着吧。”

  “这是当然。”宫夜宴嘴角噙笑,十分肯定白芷的“傲然”。他的如此回答,反而让白芷大为错愕。他不是要灭了她的国吗?为何助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这般肯定光辉王朝灭不了?不可能是觉得光辉王朝有翻身的机会,而是这次侵、犯,其目的并不是要灭了他们?

  白芷试图趁机逃跑过多次,但链子实在太重,她无法挪步,只好当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夜深人静,寒气十分之重,白芷裹着被单听着帐篷外的呼啸冷风。不用看,她也知外头狂沙乱舞,寒冷得冻人。宫夜宴待她不薄,还给她烧炭,暖一暖帐篷的寒气,免她冻得浑身僵硬。

  忽然,帐篷帘子被撩开,外头的寒风狂灌进来,白芷被寒风chuī得睁不开眼,勉qiáng透着眼fèng瞧见一团黑影朝她走来。白芷警备瞪大眼睛,看见熟悉的身影,“慕将军?”

  慕屠苏手里舀着一把剑,剑上沾有血都冻住了。他气喘吁吁地呼着气,看见白芷脚下的锁链,挥剑想去砍断,可锁链却纹丝不动。

  难道宫夜宴等的人,是慕屠苏?白芷心有不解,但此时不是她多想的时候,她忙不迭地制止他再次挥剑,“将军,你速速离开,这是圈套!”

  “我来,便没打算活着出去!”慕屠苏再次挥剑去砍白芷脚下的锁链。

  白芷怔怔地看着慕屠苏,无法理解,他为何要这般做!

  正在这时,身后围了一圈人,不止有漠北士兵,还有白芷觉得眼熟的南诏士兵。这又是何状况?漠北军和南诏军成为盟军?

  一抹绯红的身影款款走来,眼神犀利,礀态?锵,虽未着戎装,却有一副将领的威信。白芷认得她,是南诏的大公主。

  “慕将军,你可真让我失望!”南诏大公主看着慕屠苏面无表qíng地道。

  慕屠苏停下挥剑的手,转身看向南诏大公主,“大公主何不一样?竟与漠北同流合污?”

  南诏大公主面色苍白,冷哼一声,“我会信守承诺便是。这事你无需过问。”她身旁的一直带帽的瞧不出qíng绪的宫夜宴忽而一手圈住南诏大公主的脖子,把她搂入胸前,语气柔软地道:“阿生,该说道别的话了!别依依不舍的,为夫会吃味呢!”

  南诏大公主脸颊绯红,从宫夜宴怀里挣扎出来,对慕屠苏道:“路是你选的,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南诏大公主言罢,转身离开。

  白芷听不懂,看向慕屠苏,慕屠苏只是静静地看着留在那儿的宫夜宴。宫夜宴道:“明知是死路,还要来,想必你已然把虎符jiāo给凯旋而归的裴先锋吧?”

  裴九回去了?白芷惊愕,看向慕屠苏,慕屠苏的眼眸闪出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了然地道:“你和裴九里应外合?还是说你和太子暗中勾结?”

  “我原以为慕将军石聪明之人,原来不过是只会儿女qíng长的酒囊饭袋。方才你可是瞧见我与阿生那伉俪qíng深的模样?莫不是你们与南诏大公主并未定下何种承诺?”他并未说明任何,慕屠苏便明白,他已全知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