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进去。”
“不用,这儿不能停车,会被拍照的。”
“……”杜翔讪讪地松了手,随即洒脱地一笑,“那你路上小心,我再给你电话。”
童希贝独自一人抱着手臂往小区走,心里有些乱。
她并没有做好准备与杜翔重新开始,这种旧qíng复燃的戏码本身就不令人信服,杜翔可以为了出国而与她分手,也保不准会为了其他事而斩断qíng丝,比如调去外地工作,或是继续去国外培训进修,甚至是因为他的父母亲。
童希贝与杜翔jiāo往的时候,曾经见过他的父母,那是一个富足的小康之家。当时,杜翔的母亲曾经问过童希贝的家庭qíng况,兴许是考虑到童希贝和杜翔都是本地人,她的家庭虽不算太富裕,但好歹也是普通的三口之家,父母身体也健康,于是也没有反对。但是童希贝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杜翔母亲对自己是有那么点儿不满意的,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许在杜翔母亲眼里,自己的儿子是万分优秀的,在20出头的年纪就要与一个女孩定下终身,有点过于儿戏。
所以,当杜翔决定要出国而向童希贝摊牌,童希贝去他家想见他时,杜翔的母亲连门都没有开。
发生过这样的事,童希贝觉得,杜翔就是一条河,而她,真的不应该两次掉进同一条河里。
路过Shining Coffee,童希贝发现里面还亮着灯。时间已经不早,她知道咖啡馆即将打烊,但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距离上次逃离已有两个星期,因为阿岳的关系,童希贝有点儿不敢来这里。
她怕自己见到阿岳会尴尬。
可是今天她的心qíng很古怪,她不想回家,想找个地方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
如她所料,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大部分的灯都已熄灭,唐飞和弯弯正在收拾吧台,唐飞看到童希贝,一愣,说:“希贝,怎么这么晚才来?”
童希贝耸着肩笑笑:“刚从外面回来,看灯亮着就来看看。”
弯弯眨着大眼睛问:“希贝姐,你是在约会吗?”
“也不是啦。”童希贝撇撇嘴角,“你们是要关门了吗?那我先走了。”
一转身,童希贝就注意到了那张沙发,幽暗的环境中,似乎有个人正赖在沙发上。
“阿岳还在?”她问唐飞。
“哦,弯弯住得远,我要先送她回去,回来之后再和阿岳一起回家。”
“回家?”
唐飞食指往上点点:“我们就住楼上,我和阿岳。”
“哦……”童希贝挪着脚步,犹豫着,“你是说,你一会儿还要回来?”
“对啊,大概要将近一个小时吧,阿岳就在这里等我。”
“那……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儿吗?我不是很想回家。”
“当然可以啊,我给你泡一杯热柠檬茶吧。”
唐飞和弯弯离开后,童希贝端着柠檬茶,慢慢地往阿岳那里走去。
四周很暗,阿岳侧躺在沙发上,他的酒瓶子放在桌子上,听到她的脚步声后,他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
童希贝停下脚步,阿岳侧了侧头,翻了个身,变成了仰躺的姿势。
“站着gān吗?坐啊。”他缓缓地开口,语调很平淡。
童希贝在他对面坐下,捧起柠檬茶小啜一口,酸酸甜甜,很好喝。
阿岳没有再说话,童希贝忍不住开了口:“喂,阿岳。”
“恩?”
“上次,谢谢你啊。”
“你骂我神经病,还要谢谢我?”阿岳低低一笑,“那我是不是还要说不客气?”
“不是那次啦,是前面那次。”童希贝脸红了,“后面那次,对不起。”
“不客气。没关系。”阿岳坐起了身,右手探到桌上寻找那瓶酒。
童希贝先他一步把酒拿了过来:“你别喝了。”
阿岳在桌上摸索的手停滞下来,他靠在沙发上,问:“为什么?”
“喝酒伤身。”
“与你无关吧。”
阿岳的语气有些冷,童希贝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多管闲事,想了想就把酒瓶子推到了他手边:“那你少喝点。”
阿岳拿起瓶子,仰头喝了一口,说:“这儿已经打烊了,你gān吗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