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应该满足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愿你挣脱qíng的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
别再为爱受苦……”
唱到后来,他越来越疯狂,面目狰狞,几度嘶吼着唱破了音,可是台下的女生们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还痴迷其中,一个个纷纷喊着台上几个男生的名字,喊得最多的当然是“路云帆”。
安宏终于发现,经过了这半年,路云帆已经变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校园明星,他高大、英俊、神秘、颓废,怪不得会受到女生们的热烈欢迎。
可是,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安宏却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安宏知道他脸上是怎样的表qíng。
就像那一天,在那条林荫路上,路云帆死死地盯着她,咬着牙说: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就是那样的神qíng,心灰,绝望,仿佛她亲手将他推进了地狱里。
徐沫沫知道安宏看到路云帆会不自在,就拉着她离开了礼堂,安宏qiáng忍着没有回头看一眼,她想,那首歌的歌词写得真好——路云帆,只愿你挣脱qíng的枷锁,爱的束缚,任意追逐,别再为爱受苦。
期末考期间,安宏因为复习到深夜而着了凉,吃了两天感冒药也没有压下来,最后甚至发起了烧。为了不影响考试,安宏决定在晚饭后去校医务室挂点滴。
校医帮她挂上点滴,安宏举着输液袋走进了输液室,学校的输液室不大,只有六张躺椅,安宏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路云帆。安宏脚步一滞,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把输液袋挂到架子上,她默默地躺到了躺椅上。
路云帆歪着脑袋靠在躺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他裹着一件厚棉衣,头发有点儿乱,脸色发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安宏不知道他怎么了,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躺椅又窄又短,路云帆个子高,躺在上面很不舒服,时不时地伸手挠挠头发,浓眉也皱了起来。
他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使得安宏可以大胆地看他,他们之间只隔着三张躺椅,却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
这个男孩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那段记忆并不遥远,可是那都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安宏叹一口气,qiáng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无谓的事。
一会儿以后,安宏发现路云帆的输液袋已经快要挂完了,她不想叫醒他,拿起自己的输液袋就走出去叫来了校医替他换。
安宏怕路云帆会醒,一直等医生出来了才在输液室门口探了探头,发现路云帆依旧闭着眼睛才走进去。
输液的时间很漫长,安宏躺在躺椅上发着呆,偶尔扭头看一眼路云帆,她的身体本就不舒服,输液室里打着热空调,暖烘烘的,安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过来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输液袋已经换过了,身上还盖着一块毛毯。
安宏坐起身,摸了摸脑门,望着身边空dàngdàng的躺椅,心中有些失落。
路云帆缩着脑袋顶着冷风往寝室走,回到寝室带起耳机就开始玩游戏。
程旭和另两个男生在复习功课准备考试,看到路云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阿路!你可以不看书,拜托你不要在寝室玩游戏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样刺激我们你好意思吗!”
路云帆没理他,只是冷着脸继续打打杀杀,一波一波地往怪shòu身上攻击。
程旭走过来摘掉他的耳机,冲着他吼:“明天考试!不要玩了!”
“我考得过。”路云帆抬头瞟了眼程旭,抢过耳机又戴上。
“他妈的你个禽shòu!”程旭骂骂咧咧地坐回自己的桌子,“活该你要吃坏东西拉肚子!”
路云帆却只是板着脸一声不吭,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电脑屏幕,手指机械地点着,脑子里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一直到考试结束离校,安宏再也没见过路云帆。
学生时期的最后一个寒假,安宏继续回到原公司实习,她打算留下来工作了,虽然和韩晓君见面会比较尴尬,但是安宏知道,一个不错的公司,一份合适的工作对她来说,远比承受流言蜚语要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