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的霓虹灯光依旧闪烁着,附近一些写字楼也有部分楼层亮着灯,不远处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汇成几条金色长龙,路云帆双手cha在裤子口袋里,微昂着头,面对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这个城市日新月异地发展着,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高架桥纵横jiāo错,快速公jiāo、地铁相继开通,城市版图越扩越大,新建工厂如雨后chūn笋般出现,08年金融危机过去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这个城市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jīng英,在各个领域施展拳脚,为城市的建设出着自己的一份力。
路云帆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城市,他心生感慨。
这是他与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甚至是每一棵树,都承载了他们所有的青chūn岁月,也寄托着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为了那些离开的人,为了那些一直关心他们的人,也为了他们自己,他,与她,都要奋斗下去。
他想要造出高质量的住宅,让每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拥有一个家。
他想要造出高质量的写字楼,让每一个怀揣梦想的人可以大展宏图。
他想要建起设备一流的工厂,让每一个初来这个城市的打工仔、打工妹,心中都生出一份希望。
路云帆心中雄心万丈,虽然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相信。
梦魇已经过去,他的生活终于像一列火车,拐进了一条正常的轨道,延续着年少时的轨迹,无忧、快乐、信心百倍地向着前方驶去,直到那个叫做幸福的终点站。
而且,这一路上,身边都会有她的陪伴。
路云帆相信,他与安宏,再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了。
结束与路云帆的通话,安宏真的睡不着了。
她起chuáng抽了一支烟,站在窗边发了会呆,gān脆下了楼。
小旅馆院子里很热闹,有一群放暑假的大学生结伴来鼓làng屿玩,此时的他们正在一边烧烤,一边玩杀人游戏,徐沫沫在忙,安宏就走到边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玩。
有个留着波波头的女孩子抽到了杀手牌,在大家闭眼时,她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杀手同伴,那是个留着小平头的清瘦男孩,女孩子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只是看着男孩指挥着工作,接着就闭上了眼。
警察工作完后,所有人睁眼,从被杀之人开始发言,安宏饶有兴趣地看着,轮到女孩子时,她脸色微红,只说了个“过”就闭了口,轮到那个杀手男孩时,他面容坦dàng,振振有词,抓着前面发言人的漏dòng,指引大家去投票,安宏看着一些平民都在微微点头,显然已被他说服。
可惜的是,后面有警察说,他是已被验明的杀手,男孩脸色没有太大变化,眼神丝毫未看他的同伴,可是那女孩却沉不住气了,面上明显有些焦急。
到了投票时,报到一个男孩起先指引怀疑的平民时,波波头女孩牢牢地盯着那男孩,见他手一动,她也“刷”地举起了手。
哄堂大笑。
杀手男孩叹了口气,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女孩茫然地看着大家,讪讪地收回了手,垂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安宏笑得肚子都痛了。
徐沫沫走到她身边坐下,问:“
笑什么呢?”
安宏指指院子里那些可爱的男孩女孩,说:“年轻真好。”
徐沫沫推了她胳膊一把:“说得自己多老一样。”
安宏继续笑,徐沫沫拿出两支烟,递给她一支:“你不是睡了么?怎么起来了?”
安宏点起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说:“刚和路云帆通了电话,睡不着了。”
“要不要这么腻啊。”徐沫沫歪头看安宏的表qíng,“瞧你笑的,皱纹都出来了。”
“讨厌!”
安宏吸着烟,继续看那些年轻人闹腾,徐沫沫打量着她,说:“你和路云帆,这一次,真的没事了吧?”
“恩。”安宏点头,“他刚才还说过几天到这儿来呢。”
这几年安宏来过厦门几次,徐沫沫断断续续地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她心疼安宏,却也没有办法,几个月前安宏与路云帆重逢时,她曾经与安宏通过电话,听过她的抱怨,后来安宏与路云帆重新走到一起,她心里就有了隐隐的担忧,果然,之后就发生了她不想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