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西停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不是早就说要跟我绝jiāo吗?”
“我什么时候说绝jiāo了?”
“是谁之前说我三天之内要是不跟李唯烨分手,我就再也不用去找他了?”
江承莫又把手心的房卡转了一圈,只是微微偏头,眼睛并不看向她。直到宋小西快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dòng,才又淡淡开口:“你不是也确实没来找我么?”
他的话有点儿让她转不过弯来,而语气又有点儿奇怪,明明听起来还是一样的低沉简洁,带着少许磁xing,然而又分明和之前有某些不同。宋小西绷着脸瞪着他,但没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瘫痪脸上瞪出任何蛛丝马迹,只好猛地推开门再猛地甩上了门。
她进了门就贴着墙壁仔细听隔壁的动静。然而这酒店隔音效果太好,她能捕捉到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宋小西跺了跺脚,在各个房间急冲冲地转了两圈,把所有抱枕从chuáng上扔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扔到chuáng上,最后大概洗漱了一下,把自己重重地扔进chuáng里,gān脆闭着眼睡了过去。
她在时间不长的睡眠中听到了两次敲门声。第一次她在模模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江承莫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幻觉,后来又因长时间的门铃声发觉不是,稍稍清醒后才分辨出是他在隔着门板询问午餐问题,宋小西坐起来,拎着一个抱枕蹬蹬蹬走过去,把抱枕甩到门上,大声说:“我才不跟你一起出去吃东西!”
她说完外面就没了声音,等从猫眼往外望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影。宋小西轻轻地“咦”了一声,拧着眉毛再次跺了跺脚:“我当初哄你的时候有这么没毅力吗?你没吃过猪ròu也见过猪跑吧?”
她自言自语了好几句,外面还是没人。宋小西消下去的一点怒气又陡然升上来不少,把抱枕从地上捡起来扔到沙发上,继续闷头睡觉。
没想到过了不久她又听到了敲门声,宋小西再次冲到门前,对着门板说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话,没想到这回门外停了片刻,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来:“小姐,我接到总台电话,说您需要另外一条毛巾。”
“……”宋小西只好开门,外头果真站着一个系着丝巾的服务生,手中托着一条绵厚的白色毛巾。她瞪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没说要这个啊。”
服务生捏了捏耳边的听筒,再次确认了一遍,微笑着说:“隔壁的客人说您用得着。”
“……莫名其妙。”宋小西一边嘟囔一边接过来,“他还有说别的吗?”
“没有了。”
等服务生一走,宋小西将毛巾挂到梳妆镜旁边时才感觉到脚踝在一阵阵钝痛。她刚才只顾着色厉内荏,此刻一股剧痛袭来,疼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坐在了马桶上。
她小心翼翼地拨了拨裤脚,终于看到已经肿得像个小山包一样的脚踝。几乎比她的拳头还要大上一倍,宋小西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忘记了对待崴脚该冷敷还是热疗,又撑着墙壁一蹦一跳地上网搜索。还没有看几页又听到稳定的一次两下的敲门声,宋小西竖直了耳朵问:“谁?”
“开门。”
宋小西蹦跳着去门口,打开门的同时叉起半边腰,扶住墙壁保持着金jī独立的姿态,眼睛瞪得如同圆圆的钢珠,口气依然不善:“你又来gān嘛?”
江承莫低头看看她,又抬头看看,说:“你的脚扭了?”
“你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我怎么又明知故问了?”
“那你让服务生送毛巾来gān嘛?”
江承莫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突然掌心一翻,多出了两只冰袋。
宋小西的眼角跳了跳,嘟哝了一句“假好心”,说完又要关门,被江承莫眼疾手快一只手伸进来,然后又凭借力量对比悬殊,整个人都闪进门内。宋小西顿时又怒气上升:“我让你进来了吗?”
“宋小西,”江承莫的眼角眉梢开始嘶嘶地冒出一缕缕寒气,“你可以了。”
宋小西的脖子本能地缩了缩,很快又挺直了脊梁,学着他以往的模样冷冷笑了一声:“我可以了?我的脚扭到还不都是因为你吗?你才是罪魁祸首!”
江承莫木着脸看着她毫无形象的大声说话,等最后一个音在房间里反she到直至消失,便拖着她的衣领无视她的拳打脚踢一直拎到卧室chuáng头,又去梳妆台拿了毛巾,然后捞过一边的矮脚榻坐下来。宋小西那条硕果仅存的腿又要踢他,被他未卜先知地先拎住了裤脚,然后又捞过另一只搁在腿上,在她的伤患处虚虚一拢,做出要捏下去的架势,宋小西立刻缩起脖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