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嘴角也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说:“是你说要来这里的,有没有对这里的海失望?”
齐飞飞用力摇头:“没有啊,我觉得这里还挺好玩的。”
顿了一下,她用自己沾满了huáng沙的手环住了秦勉的脖子,大叫:“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好玩!”
看着她的猫爪子印在自己胸膛上的污渍,秦勉毫无办法。
傍晚时分,齐飞飞玩累了准备和秦勉一起回宾馆,她非要秦勉背她。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男的到了海边一定得背女的!”
她振振有词,不等秦勉答应已经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了。
秦勉叹口气,双手捞起她的腿,将她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齐飞飞个子虽高,身材还是清瘦的,所以他背得很轻松。他的脚在沙滩上留下两行脚印,齐飞飞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背上,咯咯地笑,问:“阿勉哥哥我重吗?”
“不重。”他答。
“比起秦理哥哥呢?”去泽土镇时齐飞飞有见过秦勉背秦理,这时候就有点好奇。
秦勉一愣,答:“你比他轻。”
“可是他看起来很瘦啊。”
“你是女孩子,他毕竟是个男人。”
“哦……”齐飞飞环紧秦勉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阿勉哥哥,你背我一辈子好吗?”
“……”
秦勉没有回答,脚步也没停。
齐飞飞说:“我喜欢你。”
秦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飞飞,你还太小。”
她急急地说:“我成年了!”
“等你进了大学你就知道了。”秦勉说,“你会认识许多优秀的男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你们会更有共同语言。”
“才不会!我瞧我班里那些男同学都幼稚死了!哪儿有共同语言啊。”齐飞飞不屑一顾,“我就喜欢忘年恋你不知道么!”
秦勉嘴角抽搐,忘,忘……年恋?
见他又不吭声,齐飞飞顾自“哼”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每年六月至八月,舟山是休渔期,这时候海鲜并不多,价格还很贵,不过夏天里吃海鲜喝冰啤酒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当然,你得不怕拉肚子。
齐飞飞就是不愿意去海鲜酒楼,她看到街边霓虹灯闪烁的海鲜大排档,眼睛都发光了,非要拉着秦勉在大排档吃。
本来就是陪她出来玩,秦勉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不过分,什么都听这小丫头的,当即就和齐飞飞往店里走去。
海鲜大排档都是看菜点单,齐飞飞蹲在密密麻麻的大脚盆前,看着那些名字都说不出来的海鲜,口水直流。
“我要这个!这个看起来很好吃!”
“嗷嗷,还有那个!那个大螃蟹!”
她指手画脚地说着,秦勉觉得好笑,也没理她,做主点了梭子蟹、葱油蛏子、琵琶虾、蛤蜊汤、海鲜面等小海鲜,再要了一条苏梅,直吃得齐飞飞大呼鲜美。
两个人坐在露天的小桌旁,一边流汗,一边就着啤酒吃了一大堆壳。
秦勉话很少,几乎都是齐飞飞在说,男人到后来gān脆闭了嘴,专心地帮她剥起了壳。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吃饭时,秦勉会自然而然地照顾她,好像带着一个孩子一样。
想到孩子,他又想起齐飞飞说的那个词——忘年恋。
怎么听着就那么不顺耳呢?!
吃完一轮,齐飞飞抹了抹嘴,又擦了擦手,说:“阿勉哥哥,我给你做个心理测试好不好?”
“什么测试?”秦勉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
这小丫头花样经太多了,他几乎要跟不上她的思路。
齐飞飞掏出一个一元硬币给秦勉看,说:“正面是字,反面是花,你用手指头来摸,我能测出你新婚夜会对老婆说的话。”
“?”秦勉没弄懂。
齐飞飞已经把硬币握在了手里,手掌向上捏成拳,让秦勉伸一只食指进她的拳头摸。
她的手指拢得很松,秦勉很认真地摸了下,说:“字。”
齐飞飞打开手掌,果然是字。
她又在背后重新把硬币放进拳头,第二次让秦勉摸,他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