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记下了,你要不请,我去市局监察投诉你。”他拍拍我肩膀,收回坏笑转身严肃地跟物业的人说:“这是市局来的领导,有什么qíng况一定要如实汇报。”
我继续问:“业主家庭qíng况清楚吗?”
物业经理拿出册子查了查:”业主姓裴,女,83年生人,未婚……”
“未婚?”未婚哪儿来的孩子?裴岩妍会未婚生子?
“她家几个人?”
“1个,就她。”
“她男朋友呢?”
“哦,这个不清楚。她跟1702业主好像是一对儿,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别是1702犯事儿了吧?”保安问:“那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长头发,老穿的特怪,经常半夜三更的回来。”
“1702什么qíng况?”
物业经理又查:“咦,1702的业主也是裴妍妍啊。”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配合,有qíng况还会找你们。一定要注意保密。”
我又对苏宁小声说:“去所里帮我查查常住人口登记。”
我发誓我不想怎么样,就想知道她到底过的好不好。至于为什么想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想知道,特别的想。
裴岩妍,女,未婚,职业:记者。
苏晓迪,男,未婚,职业:待业。
她以前跟我说过,她将来要进银行,做个银行家,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到哪都坐头等舱。一出门,前呼后拥一帮人,清一水黑色西装黑墨镜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呼啦啦的比黑社会还威风。
那时候我想做中国的比尔?盖茨,发明出超牛的应用软件,全世界人民只要知道计算机是啥,就能知道我高嵩的大名。
如今我们都老了,她当了记者,我做了警察。
梦想,爱qíng在大学四年的时光里一一破灭。
毕业前,我们说分手
我们带着激qíng,带着理想向前奔跑,可为什么会忘记带上爱qíng?
高嵩:
填报志愿前我爸找我谈话,希望能填考公安大学,我不假思索的拒绝。他有他的考虑,我有我的理想,在这面我们无法达成共识。
妍妍临去美国前,我教她如何受发电子邮件,上网聊天,电脑盲的她满是崇拜的看着我,令我飘飘yù飞。
八月上旬,我接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月底,和徐杰拎着行囊共赴清华。
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个牛人,到了清华才知道牛在这里是最低等的。我们宿舍六位仁兄,来自五湖四海,大家约定按成绩排大小,本以为再不济也能排个中下,结果,我荣幸地成为了小六子。
徐杰的处境同我一样,徐小五比高小六光荣不到那里去。
从军训到正式上课,每天都被不断涌现的各类高手打击,我唯有很阿Q的自我安慰:学习成绩比我好的篮球打不过我们,篮球比我好的学习没我qiáng。
明白了妍妍的焦虑,我们这些被曾被学校和老师捧在头顶的尖子生一旦扔到全国顶尖人物汇集的大学里,那简直就是……悲剧啊。
我开始反思,尝试客观的审视自己,从智商到qíng商,从为人到处事,最后我无奈的承认:我,高嵩其实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X。
我开始玩命的看书,从不逃课,有事没事儿就找授课老师套套近乎,借着打球的机会结识高年级的师兄,跟他们聊天,请他们吃饭。我清楚地认识到,学校不是象牙塔,是步入社会前最重要的历练,我那些虚幻的不切实接的梦想和骄傲,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负担。
要学的东西太多,要jiāo的朋友数不清,可一天只有24小时,恨不能分分钟都掰成半来用,我很累,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样,恨不得伸出舌头,哈哈喘气,可我不能松懈,远的不说光宿舍里这帮哥们儿的学习劲头那个比我差?
妍妍经常在临近傍晚时来学校找我,看着我打篮球,陪着我跟哥们儿一起吃饭,然后跟我去上晚课,我听我的课,她带着耳机坐在旁边看自己的书。她总是在第一节晚课下课时离开,我骑着自行车送她去校园门口,她坐在后座搂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背上,在等出租车的间隙,我们躲在树下yīn影里接吻,拥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瞬间大一时光就这样结束。
裴岩妍:
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前,庐嘉嘉打电话告诉我她和徐杰分手了,借着放假的机会正好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就当散心。我没问她为什么分手,谁提的分手,我想我明白她的感受,离得太远,相思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