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_作者:程筱禾(115)

  谢广心头一凛,“如此说来,huáng参将此行也是为了内子?”

  “不错,”huáng贯中索xing将此事与谢广说了个清楚;“咱们之前也是趟过一个战壕的人,huáng某也不与你废话,你可知道你那娘子是谁?”

  “她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儿子的母亲。”谢广回答。

  huáng贯中听在耳里,却是笑了,他摇了摇头,叹道;“你又可知,今日追杀你们的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

  huáng贯中这样问,便是以为谢广对此事毫不知qíng,岂料男人声音沉稳,对着他道;“若谢某没有猜错,那些人,当出自京师沈家。”

  谢广话音刚落,huáng贯中便是一震,眼底有惊诧之色;“你都知道?”

  谢广微微点头,如实道;“谢某只猜了个大概,至于来龙去脉,还有劳huáng参将与谢某说个明白。”

  huáng贯中看了谢广片刻,似是要从男人的眸子里分辨出此话的虚实,谢广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他的目光坦然,笔直的迎上huáng贯中的眸子,只让后者咬咬牙,道;“成,那huáng某便将这事全给你说了,你自己再做计较。”

  “多谢参将。”谢广拱了拱手。

  huáng贯中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又牵扯上大将军,当真让人不知该如何开口。”

  huáng贯中一记苦笑,终是开口说了起来;“如今京师的qíng形,想来你也知道,德妃的三皇子,与贤妃的七皇子,在皇上十多个皇子中最为突出,为了这太子之位,这些年德妃和贤妃都是明争暗斗,连带着沈家与许家在朝堂上也是斗得你死我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你也晓得。”

  谢广颔首,示意自己知晓这些。

  huáng贯中抿了口酒,润了润唇,接着道;“咱们当年都在大将军的麾下,也是知道大将军在朝中与许家私jiāo甚笃,暗里是支持贤妃与七皇子的。既然如此,那德妃和三皇子,便是眼中钉,ròu中刺,总要想法子除去。”

  谢广听到这里,心头却是沉闷,他低垂着面容,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淡淡说了句;“大将军热血男儿,铮铮铁骨,又何必cha手宫闱之事。”

  听了这话,huáng贯中的脸色当下就是变了,他向外看了一眼,就见那些侍从俱是站在院外,与里屋尚有一段距离,他与谢广的话,绝不会被他们偷听了去。

  huáng贯中微微放下心来,皱眉道;“huáng某知道,你当年亦是不满大将军cha手朝政,秽乱宫闱,是以放着高官利禄不要,qíng愿回乡做个乡野匹夫,这些话,你我二人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自是一个字也吐露不得。”

  谢广勾了勾唇,“谢某明白。”

  “大将军这些年为大渝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皇上对大将军却一直是猜疑与忌惮,大将军如今想要拥立新主,也是迫不得已。”

  谢广心知huáng贯中所言也是实话,于是噤了声,只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huáng贯中清了清喉咙,又道;“详细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此事是贤妃娘娘嘱托了大将军,让咱们来豫州城,找一个名为秦小满的女子。再有,贤妃还说,沈家定会命人将这女子杀人灭口,咱们就要护着这女子,将她送到京师,jiāo到贤妃手里。”

  谢广眸心深隽,低语了一句;“果真是沈家。”

  “沈家先前就已是派了一拨人,在半路上让我带人料理了gān净,没曾想他们还不死心,又是派了这一拨人来,看样子,是非将你们置于死地不可。”

  谢广心头怅然,想起秦小满曾心心念念过生母,若是让她知晓,她的亲生母亲一心要杀了她,杀了自己的亲生骨ròu,不知她会如何难过。

  “huáng参将,又是何时寻到的谢某?”谢广问道。

  “实不相瞒,当日你携妻离开豫州城时,huáng某就已经带着人跟上了你,huáng某虽领命要将你媳妇劫回京师,可一瞧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旁人,竟然是你,又想起你当年的籍贯正是豫州,念着同袍之qíng,huáng某委实做不出劫你妻子的事,便只能传书回营,将此事说给大将军知晓,自己带着人远远跟着,等着大将军的回信,再作打算。”

  谢广苦笑,“今日见着了沈家的人,是以huáng参将忍不住出手了?”

  “大将军嘱咐过,务必要将你媳妇毫发无损的送到京师,今日之事,甭管是为了你我的私jiāo,还是为了将军的命令,我huáng贯中,也都要护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