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总兵登上了城楼,就见西北军已是团团将梁州城围住,周怀安麾下皆是jīng兵,纵使城楼上弓弩手齐备,稍稍打退了西北军的攻势,可长此以往,哪儿还能守得住?
梁州总兵眼皮直跳,对着身后的副将吩咐;“去,将沈家父子带上来。”
“是!”
“王爷,您看,那是沈大人和沈公子!”
西北军中,有将军手指城楼,对着周怀安开口。
周怀安骑在马上,黑眸微眯,向着城楼看去,果真见沈家父子俱是五花大绑,被人押上了城楼。
“周怀安,你既娶了沈家的女儿为王妃,这沈玉涛便是你的亲丈人,沈清瑜是你大舅子,你若此时退兵,本将就饶他们不死,你若一意孤行,再敢往梁州城bī近一步,本将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梁州总兵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纵然两军jiāo战,嘈杂的厉害,却还是让人听了个清楚。
沈玉涛是言官,多年来养尊处优,即便后来沈家式微,因着周怀安有心回护,沈家一门也还过着钟鸣鼎食的日子,哪曾见过如今这阵仗?刚让人带上城楼,沈玉涛已吓得脸色灰白,就连双腿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站都站不稳。
沈清瑜则尚存几分骨气,他的脸色虽然也是难看,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王爷,这…”不等副将说完,就见周怀安一个手势,命身后的骑兵停下了攻势。
“周怀安,我数三下,你若再不退兵,就休怪本将对你的岳丈不客气!”梁州总兵一手拉过沈玉涛,将刀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怀安眸心幽暗,他久久没有出声,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谢广亦是上前,对着他低声开口。
“一!二!……”梁州总兵眼帘剧烈的跳动着,见周怀安闻所未闻,不等他将那一声“三”字喊出口,就见周怀安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向着身后的骑兵厉声喊了一个字来“杀!”
杀!!
随着主帅的这一声令下,如cháo般的勇士纷纷向着梁州城攻去,梁州总兵眼眸剧震,似是不敢相信,再看沈玉涛,已是面如死灰,沈清瑜则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人,周怀安已是领兵向着城门攻了过来,这沈家父子……”
“无用的棋子,还留有何用?把沈家父子的头都给本将割下来,挂在城楼上枭首示众!”总兵的声音yīn狠,话音刚落,男人已是举起手中的砍刀,就见手起刀落,已是将沈玉涛的人头砍了下来。
☆、175章 劳你费心了
待沈清瑶行至西北军军营时,大军已是前往梁州攻城,偌大的军营里,只留下一小支骑兵驻守。
徐参将已是收到侍卫长的传书,知晓了沈清瑶从云龙湾赶了过来,遂是领了人去迎接,沈清瑶刚看见他,便是问了句;“王爷在哪?”
徐参将有口难言,他本就是个武人,说不好谎话,沈母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早已急了起来,在妇人不停的追问下,徐参将只得对母女两人说了实话;“王妃,沈夫人,王爷已是领兵去了梁州城。”
“他,是要攻城吗?”沈清瑶心底一凉。
“正是,王爷说,眼下是攻城的良机。”
沈母闻言,面色如雪,就连身子也是不稳,晃晃悠悠的,幸地沈清瑶扶住,她双目失神,只不住的呢喃着;“我的瑜儿…我苦命的瑜儿怎样了?”
“这个,末将也不知晓。”徐参将垂着一张脸,实在不知要如何是好。
瑶儿,走,咱们赶紧儿去梁州。说不准,王爷已经退兵了,朝廷能饶过你爹和你哥哥,走,咱们快去瞧瞧。”沈母近乎魔怔了般,扯过女儿的手,就要嚷着去梁州。
沈清瑶的眼睛也是空dòng而虚晃的,她向着徐参将看去,果真见其对着自己开口;“王妃,恕末将逾距,您如今怀着孩子,实在不能去前线。”
“去了,也无用,是吗?”沈清瑶声音很轻,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一脚,她却浑然未觉,幽幽开口:“爹爹和哥哥,又怎么能挡得住王爷。我早该想到的……”
“王妃,王爷也是迫不得已。”徐参将低声叹息,对着沈清瑶抱拳。
“是,他是迫不得已。”沈清瑶重复了一句徐参将的话,这一路,她因着父兄的变故,日夜提心吊胆,即便每日顾念着腹中的胎儿,仍是会按时进餐,可她的身子却还是消瘦了下去,原来因着有了身孕,好容易丰腴了点的身子,又如从前一般纤细,唯独那肚子高高的挺在那里,令她看起来更是不胜娇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