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他要她心甘qíng愿,将来无论任何时候想起这一夜,都不会感到悔恨。
她已经解开了他的第一颗纽子,然后会是第二颗第三颗……他跟她一样浑身被汗水浸湿,男人的汗息和他口中清苦的烟糙气息一样阳刚,并不难闻。她觉得xing/感,为之着迷,她已可以接受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是的,她想好了,要跟他在一起,做所有红尘男女相爱之后都可以做的事。
衣物一路委地,他与她终于可对彼此为所yù为。屋里四处堆砌的纸箱带给他们一些小小的麻烦,最后两人几乎是跌进她那张不大的单人chuáng里,笑着吻着jiāo缠着,合而为一。
没有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念眉jiāo出全部的自己,只是有一些紧张和小小的不适。穆晋北不敢轻慢更不敢放纵,只在完全释放之后拨开她的长发,轻轻吻她白皙纤长的颈,“从小练功的人柔韧xing真好……”
她抚着他蜜色结实的肌ròu,“嗯,我也没想到纨绔子弟的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
他撑起身来,故意瞪她:“我有按时去健身房锻炼的习惯。”
她说谁纨绔?
她拉起被单堪堪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如水的眼睛,笑意盈盈,“看不出来呀!”
他大方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单给她看,念眉啊的一声,把眼睛也捂起来了。他趁机扑过去,“小坏蛋,不好好收拾你都不知哥哥我的厉害……不累是吧?还有力气咱就再来一回,让你见识一下坚持锻炼的成果!”
他呵她痒,两人笑闹着从这头滚到那头,念眉终究还是被他捉住。这次她很清醒,不再那么紧张,很清楚地看着他占有她的韵律,还有眼角眉梢由紧蹙到舒展的一点点变化,心和身体都跟随他跌宕……她忽然发现戏文中所记的被翻红làng是多么贴切的形容描绘。
她浅浅的吟唱,比在台上唱杜丽娘时还要柔,还要亮;那种得天独厚的清美由他的力量催生出妩媚,融入他的骨血,简直是最好的qíng/药,他根本无力抵抗。
但他仍然极为小心克制,不让她有受孕的机会。奉子成婚只是下策,她还那么年轻,还没到过更广阔的舞台施展才华。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家庭的原因就此捆绑住她,他相信来日方长。
激qíng稍歇,他从身后抱紧她,胸口贴住她的蝴蝶骨,手指绕着她一簇长发,爱不释手。
“又睡不着了?要不要我唱曲给你听?”她温柔体贴,有一丝慵懒和撒娇的意味。
他笑,“嗯,你唱吧,我听着。”
她悠悠地唱,《长生殿》里贵妃醉酒的那一段,唱词曲调都婉转缠绵。可是一段唱完了,他仍旧jīng神奕奕,“怎么停了,唱完了?”
“你怎么不睡?”
“我以前是想睡的时候睡不着,非得听你唱,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睡啊!”他又笑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抚着她滑腻的皮肤作乱,“你以为我每次听你唱曲就一定会睡着?你忘了最后一场演出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从头到尾可都睁着眼呢!”
“是~”她调皮地故意拉长语调,“委屈二少你了。”
“不委屈。”他将呼吸埋入她颈窝,忽然有些闷闷的,“为了你,其实怎么都不委屈。”
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庞。
“你现在坚定一点儿了吗?还会不会因为我妈的缘故,想要跟我分开?”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苦涩地笑了笑,“我没想要跟你分开,我只是担心你妈妈始终不能谅解,会迁怒到剧团头上。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她将剧团彻底解散,那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坚持都有什么意义……”
他抱紧她,亲吻她肩头,“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种qíng况发生。”
他停顿了一下,房间里有些异样的安静。他知道时机很不恰当,但却又不得不跟她提,“我跟津京已经商量好了,有必要的话,先陪我妈回趟北京,不能让她再留在苏城。只要她不在这里,就不会继续为难你,也没办法cha手剧团的事。”
念眉转过来面朝他,有丝惶然,“你要走?”
“嗯。”他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你放心,不会走很久。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待在北京城里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gān,我妈乐意,家里其他人还不乐意呢!他们困不住我的,想办法稳住了家里,我很快就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