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_作者:福禄丸子(138)

  她用勺子挑起一块糙莓喂进他嘴里,“我笑啊,你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以前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他抚着下巴作回忆状,“好像是不少。”

  “啊,快点从实招来,陪多少美眉吃过奶油蛋糕,是不是都把糙莓让给人家吃?”手里的小叉子变成武器指向他。

  穆晋北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个真没有,就算有也是她们把糙莓让给我。”

  “”真不害羞啊,她塞进一大口蛋糕平复心qíng。

  “怎么了,吃醋?”

  “没有。”

  “哎,别不好意思啊,我就喜欢你为我吃醋。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不管是吃糙莓还是让糙莓,都只有你一个。”他身后仿佛又有毛茸茸的尾巴得意地翘起来,看到她嘴角沾了奶油,凑过去舔掉,“唔,好甜。”

  念眉把白花花的奶油抹到他的唇上,“为老不尊啊,白胡子老爷爷。”

  他不依不饶,最后还是把奶油喂到她嘴里了。

  “生日快乐。”

  “谢谢。”他声音有丝暗哑,“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生日蛋糕。”

  比蜜糖还要甜的味道,两qíng缱绻中总嫌短暂的时间,都让人心底微微泛着酸楚。

  因那场意外的遴选,念眉进修的重心放在了杜丽娘这个人物和《牡丹亭》上头,由金玉梅言传身教,配合其余几十位演员共同打造唯美纪念版的经典剧目,未来将在两岸三地及西方国家上演。不仅是那位大人物贵客,对于整个昆曲业界来说,这都是意义重大的。

  念眉基本功扎实,但还有很多细节可以jīng进和琢磨。她投入了大量的工夫在唱词、身段甚至眼神流转上面,一天中泰半的时间跟着老师学习,剧本拿在手中反复地看,吃饭和午休的时间都被压缩。

  夏安比她更加刻苦,初冬的练功房里,他的汗水直落下地。

  偶尔回眸的时候,会看到穆家兄妹。津京几乎每天都来,吃的喝的,亲手织的围巾和手套都悄悄奉上,夏安的冷淡也赶不走她,就像回到了在苏城的那些日子。

  穆晋北不像津京那么有空,隔两天才出现,倚在门边的墙上笑看着念眉。

  习惯了之后,她有时分神想起他就会忍不住回头去看,不见他的踪影,心头难免怅然若失。

  戏曲节一直举办到年底,周末在城中的各个小剧场,有不cha电的原汁原味演出或是文化沙龙,来的都是票友和高校的学生,也总能塞个满满当当。

  你说昆曲没有市场,可又有这么多人痴迷这份雅致,这全都是复兴的希望。

  念眉跟着诸位老师一起来,今天不上正式的折子戏,但奉命扮妆上场作沙龙,或唱或聊,拉近昆曲与普通观众的距离。

  她坐在后台的化妆镜前,绷发梳头,然后对着镜子细细地描一条墨色的眼线。

  人人都说她这双眼睛长得最美,有江南女子的秀致灵气,不需要太浓重的勾勒,就能突出剧中人的妩媚水灵来。

  就连穆晋北也这样说。昨夜欢爱的时候,他非要抱紧她从身后闯进来,成熟的身躯热qíng有力地进占耸动,却有稚气的方式和理由。

  他说面对面时总看到她水亮的眼睛,勾魂摄魄,影响他的发挥。

  没有哪个男人是真的憨厚正直,亲密jiāo缠的时候什么样邪佞的话都敢说,想起来都让人脸红心跳。

  旁边有人坐下来,也是对镜描眉化妆。念眉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庆幸脸上的脂粉能盖住心中遐思留下的绯红。

  也许是男演员化妆比较快,她这厢还在全神贯注,旁边的人已经收拾停当了,扔下描眉化妆的笔,大剌剌坐在那里盯着她瞧。

  目光放肆毫不掩饰,甚至带着欣赏美景一般的笑意,念眉却只能以余光瞥过去,隐约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感。可是今天夏安明明没有来,北昆的师兄们她又没怎么打过jiāo道会是什么人呢?

  她索xing停下动作转过身去,那位风流蕴藉、含qíng脉脉的年轻书生不是穆晋北又是谁?

  她又惊又喜,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他站起来掸了掸袍角,清了清嗓子问:“好看么?”

  她的眼眶酸胀,真怕水漫金山毁掉刚刚才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容,连忙点头:“好看。”

  好看啊,怎么会不好看呢?他的扮相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巾生演员都俊雅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