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漱半边身子已经坐上了他旁边儿的办公桌,“你还说!我小表妹后天生日,大表姐帮她捯饬的party,打你电话说了八百遍了你也不给个答复,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姜禹拍了拍手边一摞案卷,“这么多案子,你觉得我有时间去吗?”
“那你不直接回了她?”
“我回了,说我工作忙去不了,可她说今天忙不等于到那天也忙,让我到时候再给答复。派对是后天晚上六点?我打算到那天五点半的时候再给她回电话说不去。”
说起韩漱这位表姐姜禹就头疼,大学时候到韩漱家做客的时候见过一次,外表是轻熟女,内核是女汉子,典型的颜控,对姜禹分外青眼有加,甚至半开玩笑说要他作韩漱的表姐夫,可怜他对姐弟恋真没兴趣。
“哎,你别紧张啊,我表姐都结婚了,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了,放轻松啊,放轻松!况且这回过生日的是我小表妹,还在上大学那位,不是她。”
“那我就更不应该去了,我都不认识你那位小表妹。”
韩漱在法庭上雄辩滔滔不是盖的,一张嘴就是三寸不烂之舌,“不认识那是因为之前没机会见,见上一面不就认识了?她跟她姐不一样,是古典美女,温柔婉约那种,会弹古筝还写一手蝇头小楷,模样也漂亮……”
不等他说完姜禹就站起来,“介绍完表姐又介绍表妹,你就这么想跟我作一家人?”
韩漱有些讪讪的,“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苏苡的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该认真找个姑娘安定下来过日子了。”
“现在这日子就挺好。”姜禹在他面前难得冷下面孔一本正经地这样说话,“她一天不回来,我心里一天不安宁,随便找个女孩对付着过只会害了人家。其他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韩漱暗自叹口气,qiáng扭的瓜不甜,作兄弟这么多年,姜禹的脾xing他是知道的,拗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垂眸四下看了看,“哎,不去也好,都是女人居多,叽叽喳喳的也闹心。礼物是最麻烦的,可怜我到现在也没想到送什么好。”
姜禹一哂,“女孩子喜欢什么就送点什么,过生日的人是你表妹,你应该挺了解的,投其所好。”
说着容易,施行起来就难了。姨妈早几年入股了私家医院,这些年做的风生水起,环境比他家还好,表妹要什么没有,不是东西金贵就能打动的。
他眼睛四处瞟,忽然落在近处一个物件上,就是他屁股下面坐的这张桌子,居然放了一个陶制的罐子,里面斜斜地cha了枝几可乱真的梅花和一个jīng致的发簪。
他把那发簪抽来捧在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嘀咕了一声,“咦,你们这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脂粉气的东西?”
姜禹这里是男人的天下,巾帼只有那几位,年纪也都比较大了,不像是会摆弄这种东西的人。看这发簪手工jīng细,造型华美又有古风,越看越觉得可意,尤其他那表妹最有古典qíng怀,小时候人家乐器学钢琴小提琴,她是学古筝,大学了又喜欢跟朋友玩cosplay,收集到古风物件往往是爱不释手。
不如就拿这个送她做生日礼物?韩漱越想越觉得靠谱,把发簪拿到姜禹面前晃了晃,“喂,这个给我借花献佛吧,正好作生日礼物。”
姜禹忙着去隔壁资料室查一条线索,没空陪他耗,“这可不是我的东西,你得跟主人商量,等小燕来了你自己问问她。”
“小燕?谁啊?”
燕华秋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一个背影坐她办公桌上,走过去一瞧是不认识的生面孔,手里还拿着她手工制作的发簪。
“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韩漱抬眸看了看眼前人,柳叶眉,瓜子脸,皮肤白白的,头发扎了个马尾dàng在脑后,看起来20出头的清秀模样,乍一看并没有眼前一亮的惊艳之感,胜在身上这身警服,英姿飒慡的,衬得秀气的五官也立体起来,让人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你不认得我?”韩漱拿手指了指自己,公诉部门跟他们这儿截然相反,由上到下都是女xing多,像他这样玉树临风的杰出男青年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打过jiāo道的刑警哪有不认识的,就算是新来的菜鸟也应该听说过吧?
燕华秋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他把玩的簪子上,“我刚来报到不久,许多面孔认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