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让你这么任xing胡来了。”薛慕的声音很淡,但威胁的意味倒是表达得淋漓尽致。
柳清欢扁了扁嘴,企图用国家大事转移薛慕的注意力:“岭南王抓住了吗?”
“自然,芃芃已经把人押下山了。”薛慕似乎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简单的一句话就带过了。
柳清欢哦了一声,人抓住了她便放心了。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腰上的伤口,那狰狞的样子让她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阿慕,会不会留疤啊?”
薛慕抬起头来,有些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也知道担心这个问题啊?”
柳清欢撇了撇嘴,把头扭了过去,薛慕轻笑一声道:“放心吧,就算留疤,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柳清欢的耳朵莫名的就红了起来,薛慕笑着帮她把伤口包扎好。
柳清欢除了开始疼得叫了一声外,之后一直都很安静。她还是扭着脑袋看着dòng壁,放在身侧的手却慢慢捏成了拳头。她还有一个问题,从薛慕进山dòng开始就想问他了,可是她不敢。她不想再看到薛慕伤心难过的样子了。
“不问问我解药的事吗?”薛慕整理好她的衣服,不轻不重地问了句。柳清欢微微一怔,仍是不敢回过头去看他。
薛慕将人轻轻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清清,你没有中毒。”
柳清欢一愣,终于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薛慕。薛慕将她微凉的手握进自己手心,沉吟了一下道:“唐子博没有对你下毒。”
“怎么会……?”
薛慕顿了顿,道:“连环套。”
柳清欢眸光一动,先假装对她下毒,再故意被她发现。会用这一招的,不止她一个。
她看着薛慕,还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慕沉默不语。
柳清欢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不会感激他的。”
薛慕微微一愣,将柳清欢又搂紧了几分:“但是我挺感激他的。”
柳清欢心头一动,沉默了阵才问道:“如果我没有中毒,为什么还会咳血?”总不会真的是得了肺痨吧?
薛慕也浅浅地皱起了眉:“这个等回长安,找大夫来看看便知。”
“不会是什么新的绝症吧?”柳清欢看上去非常担心。
薛慕瞪她一眼:“休要胡说。”
柳清欢笑了几声,又扯到了伤口,脸又垮了下来。薛慕看得又好笑又无奈:“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柳清欢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也许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柳清欢很快就有了些睡意。薛慕见她迷迷糊糊地点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茅糙铺上躺下:“清清,困了就先睡会儿,吃晚饭时叫你。”
“好。”
“明天一早我会和高成去找他师父,然后我们便返回长安。”薛慕有些嫌弃地看着手里的茅糙被,还是轻轻搭在柳清欢的身上。
柳清欢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不放心道:“高成的师父好像很厉害,你们要小心点。”
“嗯。”薛慕笑着点点头,见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才走出了山dòng。山上没什么吃的,除了蘑菇和野果,就是打的野味。现在柳清欢身体状况不明,薛慕也不敢让她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一天只让她吃果子和蘑菇汤,那丫头老大不qíng愿地说他nüè待病人。
薛慕也觉得吃这些没法补身子,可她身上有伤,那些烤的野味不能吃,便寻思着能不能找到条河捕鱼,熬点鱼汤给她喝。
跟高成一打听,还真的有小河能捕鱼。高成让他守在dòng口,自己扛起了捕鱼的重责。因为对这西巍山熟悉,他不出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除了提着几条鲜鱼,兜里还装了一大捧蘑菇。
“用这些蘑菇熬鱼汤,味道会更鲜,这些糙是去腥的。”高成走到薛慕身边,把兜里的东西都放了下来。薛慕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总不能说他nüè待病人了吧?
“对了,我还找到了这个。”高成从蘑菇堆里挑出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蘑菇,递给薛慕。
薛慕不明所以:“这是?”
“菇王,吃了对身体好。”高成随口答道,开始捣腾那几条鱼。
薛慕拿着手里的菇王研究了阵,没想到堂堂菇王,竟长得这么朴素。不过高成在这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认错,便道了声谢收下了。想着就在这山里把菇王熬了,实在有些对不起它,便打算明日带回侯府让厨子来料理。